(四十二)
“呀!小姐,他……他好像不成了……”夏荷仰起螓首,不安之情洋溢于脸上。
祝绮清也是微一吃惊,心道:“不会就这样累死了吧!”忙上前探他气息,虽是气弱游丝,却也没有性命危机,只是连番消耗,大是伤身,说:“哪有这么容易就死了?不过是过累了吧。唉,看来正如他所言,玉白虎真的不在他身上,只好把他押上烈阳山庄,向邵盟主请罪吧……”
夏荷机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颤,说:“去烈阳山庄呀,小姐,邵盟主他老人家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完成不了,终究是失职呀!”
祝绮清露出一个少有的担心样儿,说:“就是失职也要面对的呀。幸好是他自己弄丢了玉白虎,不是我们不见了,盟主他……应该不会怪罪下来吧!”
主仆两人相视片刻,同时叹了一声,此时此刻,除了无奈,还是无奈。祝绮清说:“今天差不多了,你去帮他穿回衣服,免得他着凉了。”夏荷得令,走到程逸枫的身旁,替他穿戴一番。
程逸枫在模糊之中,忽觉手中握着一团事物,原来夏荷乘着祝绮清不察,飞快的将一团纸条塞在他手中。
穿衣完毕,祝绮清意兴阑珊的说:“走吧,今晚就让他睡在这儿吧。”只见二人穿过钢门,重新上锁,扬长而去。
程逸枫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在梦中,他仿佛回到天城山时的愉快生活。爹爹的教导,娘亲的慈爱,妹妹的淘气……陪伴着他过了十八年的光景。
“枫儿,练好剑法,才可以吃饭,知道吗?”
“枫儿,看你满头大汗的,娘亲替你抹干净吧!”
“我不依哦!为什么哥哥可以学清风逍遥剑,我不可以哩?娘亲喔,你评评理吧……”
甜蜜的触感,温暖着程逸枫的心,一切都是那么平静,那么安详。
但,彩虹的尽头,是那未知的未来;宁静背后,藏着无比的凶险!
他的爹娘死了!霎时之间,他的两个至亲,就在他的面前死去!梦境再不甜美,伤心、无助、飘泊,像雪花般涌至。蓦地,张绿与凝香的脸庞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就像在说:“逸枫,救我!”
他猛然张开眼睛,从连连的梦境中清醒过来,只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坐直身子,看着自己一双手,顿感内疚,心道:“程逸枫呀程逸枫,你多年来练下的剑法功夫去了哪里?你是这么不济的吗?凝香与绿妹将她们自己交托给你,你怎么不好好保护她们!你究竟在做什么!”
他深呼吸一下,尽量回复平静,沉思:“现在不知凝香她怎么了,总要尽快逃出这里。”
“这是什么?”他留意到掉在地上的纸团,一看之下,竟是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包裹着一撮赤红如火的小草。
他心里奇怪,为何会有这些东西掉在地上,只见纸上写着:“内为赤火草,燃烧后吸取其烟,当可解寒霜草之效。”
程逸枫心中乍惊乍喜,想起在迷糊时夏荷曾将此纸团塞入他的手中。他几经思量,心道:“她们若要害我,何需这样迂回?放手一试吧。不管这是否圈套,看来是唯一生路吧!”他走到香炉之旁,引火燃点那些赤火草,复又将剩余的寒霜草倒在地上,彻底弄熄。坐在床上,用力吸收赤火草之烟雾,与自身的内息调合。
一提内息,他顿觉奇寒入骨,但当熬过了最辛苦的时候,赤火草之效用慢慢出现。行功所到之处,似有寒热两种气流互相冲击。他不敢稍微放松,心知这是重要关头,咬紧牙关,让内息走遍全身。
冲击过后,就是融合。寒热两股气流终于安定下来,融为一体,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他凝之于气海,聚之于丹田,猛地清喝一声,只觉浑身不适一扫而空,先前出精之疲,已不复见;一举一动,一拳一脚,莫不是精健有力,收发由心。
个中情由,程逸枫虽不尽明白,但凡习武之人,当知道若能克服了身体的某些困境,自能突破精进,有所增益。在无心插柳之下,他克服了奇寒与奇热这两种极端特质,兼容并蓄,收为己用,充实了自己一向不太强的内力,可谓因祸得福,实在超出了祝绮清的预想之内。
他得此奇缘,深知逃走成败,在此一朝,当下引丹田之气,上冲天灵,下达涌泉,周天之间,运行无碍。
这晚,地下牢房之内,程逸枫彻夜不眠,行功愈久,精神愈佳。不觉间,第一线晨光透入天窗。
“砰……”牢房的钢门随声而开,夏荷捧着一些早点进来,放在桌上。她望了望牢房之外,确定了没有其它人,小声的说:“程公子,你快走吧!今早我负责送你早饭,小姐她现在不会来的!”
程逸枫道:“夏荷姑娘,你为什么帮助我?”夏荷双眼闪过一阵怨恨,悻悻然的说:“少爷和小姐从不当我们当奴婢的是人!从小到大,不是打打闹闹,就是侵犯玩弄我们!我……我中了小姐淫药,这辈子是注定要受苦的啦,可是你和凝香姑娘,郎才女貌,又这么好人,不应该留在这儿的,怏点逃吧!”她说得真切,关爱之情流于面上。
程逸枫给她一个感谢的眼光,一点头,说:“可是,我们这样走了,祝绮清她追究起来,你脱得了身吗?”
夏荷叹了一口气,说:“没关系!你在走之前,先把我点倒吧!那小姐她追究起来,也不会怀疑我,凝香姑娘被困在西厢房中。”
明白一切,程逸枫和她相视一眼,尽在不言中。一声“谢谢”,一指点在她的肩膀,夏荷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凝香,等我!”只见他手提清风剑,一个闪身,冲出牢房的大门。
晨光耀眼,鸟声吱吱,程逸枫走出大牢,辨明方向,直冲往凝香的所在地。走到西厢房之前,婢女冬梅正在清扫地上的残雪,他不欲伤人,电光火石间,纵身一跃,伸手就是一指,制着冬梅。
他跳入厢房,越过内门,映入眼帘的,是凝香因过度疲倦、含泪而眠的凄楚景象。只见她的手脚依然被缚,曾满载纵欲绝命散的杯子就这样倒在床边。当然,程逸枫不知道的是,凝香已经被灌下了纵欲绝命散,身中淫毒。
“凝香!你醒醒呀!对不起,我来晚了!凝香……”他运足劲力,清风剑一挥,带着四道银光,坚韧如雪蚕丝,也一一折断。程逸枫扶起凝香,但见后者睫毛一颤,悠悠转醒,看见爱郎正担心不已的盯着自己,精神大振道:“逸枫!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两人身处龙潭之中,而凝香更失了兵刃,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一出房门,即见春兰和他们照面而来,拿着早点正要送给祝绮清。春兰大吃一惊,叫道:“你……你们……呀!小姐快来呀!程公子和凝香要逃走呀!”
二人心知要糟,要是惊动了祝家姐弟,那还了得?程逸枫当机立断,轻轻一掌,击在春兰小腹,只是要让她倒下。凝香望着春兰,被灌下纵欲绝命散之辱,骤然涌上心头,“拍”的一声打了她一记耳光,说:“这是便宜了你啦!”
就在春兰的呻吟声中,程逸枫和凝香二人,向环翠雅榭的北门跑去。就要到达之时,忽听到背后传来一把女声:“臭小子,臭丫头,想偷走?看来不把你们的腿打断了,也不知道我的利害!”正是祝绮清杀到了!
(四十三)
只见她秀发微乱,脚踏风来,一身薄纱在疾走之中鼓动飘扬。薄纱之下再无片缕,玲珑身段呼之欲出,显然是刚刚从睡梦中醒过来,不及穿衣。
更糟糕的是,就在雅榭北门之前,一人倚门而立,手中银枪闪闪生辉,拦住去路,竟是祝绮清之弟作拦路虎!
祝绮清手中的一只红环,赤艳如火,杀气大盛,在后亦步亦趋。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程逸枫在凝香耳边道:“我来缠住二人,你快向南方跑!”
凝香急道:“不!你孤身一人,怎和他们打?就算要死,我们都要在一起!”
程逸枫摇了摇她肩膀,说:“别傻了!我不会死的,你体力耗尽,留在这儿只会令我分心!呀!”
“当!”的一声,剑环交击,祝绮清已经杀到。程逸枫仓皇接战,来不及运劲,但觉虎心大颤,忙收敛心神,推开凝香,喊着:“走!”
凝香只恨自己没了兵刃,又中了淫毒,留在这里只会误事。猛一咬牙,说:“逸枫,你保重了!”一个转身,向南方跑去。
祝绮清怒道:“不知好歹的丫头,想逃到哪儿去啦?”运足劲力,单环掷出,如一颗红彗星划破长空,飞向凝香项背。
半空之中,红茫盛,青光更盛。只见程逸枫跃身空中,清风剑向虚空一刺,刚巧刺中了红环中心。他内力一吐,千万条青影将四周的红海吞噬,截下了她的单环,拿于左手中。
他一量之下,只觉单环沉重非常,足有十斤;看其样色,石非石,铁非铁,玉非玉,血红流转,令人看之毛骨悚然。
程逸枫道:“女魔头!你的对手在这儿,要打,我奉陪!”祝绮清失去单环,满不在乎的说:“哎哟,昨晚夏荷不是把你弄得半死不活的吗?怎么今天不成了软脚蟹,反而这样厉害了?”
祝绮清之弟一直站在北门前,看到凝香愈走愈远,以其阴阳怪气的语调说:“姐姐,那丫头走掉了,要我追她回来吗?”
祝绮清说:“不需要了,我这个环翠雅榭,只有北门一个出口,东西两边都有围墙,南面是崇山峭壁,看她能逃到哪儿去。嘻我们来一个瓮中捉鳖,不是更好玩吗?”说着,“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不过呢,这只不话话的鳖,捉回来以后呢,一定要扒光了好好的教训一下,好让她知道逃走的后果。”
以一敌二,程逸枫深知任由他们控制大局,最终不免再堕魔爪。他一手抛开红环,清风剑遥指向祝绮清,默运体内寒气,凝于剑上,只见银白的剑锋铺上一层薄薄的微霜,四周的空间弥漫着一股寒意。论坛声誉保证 日本进口防伪npg名器3 名器证明3 齐藤OL 淫熟大塚咲倒模成人用品!
祝绮清感觉到眼前的他和昨日有所不同,说:“哦,原来你还留有余力,好!让我来试试看!”只见她一身薄纱泛着红光,一扬螓首,如云的秀发沾染着清晨的露水,以极快的速度用单环攻向程逸枫!
“好快!”程逸枫看不清来势,只好运起气守乾坤剑式,向后一跃,在空中硬接了祝绮清既快速又平实的一击。
甫一落地,祝绮清不让他有机会喘息,手中单环幻化成一灼热火球,说:“我多次相让,对你们始终不下杀手,谁不知你们竟不知好歹,就是要反抗逃走!看来不打倒你们,你们也不会乖乖就范!”
高温、炎热的压迫力,直冲向程逸枫小腹,虽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但是祝绮清只以一尺圆环,竟可和三尺青锋周旋抗衡,足可见她武功的高明与独特。
单环及体,程逸枫反应也是极快,侧身一闪,右手刺出,剑锋刚好被单环套着;他沿着单环内侧顺势一削,砍向祝绮清的玉指,迫使她为保手指,放掉单环。那知祝绮清也不是省油的灯,手腕一转,竟以单环锁住剑身,令到程逸枫既不能撤剑,也不能进击。
一剑一环,就这样互相牵制不动,祝绮清笑道:“跟你比比内力!”但见单环爆出一丝丝火焰,犹如一条火龙,沿着清风剑旋转而上。换着平日的程逸枫,面对着她如此的攻势,定然一筹莫展,只好舍剑退开。
但有了寒霜草之奇效,他心道:“和你比拚内力,我是处于大大的下风。但,不兵行险着,焉能得胜!”初学乍练,他虽未能完全掌握奇寒之特性;但他审视形势,要对付眼前的这个淫邪女子已是非常勉强,更何况在旁虎视眈眈的祝绮清之弟?
他运起寒霜之气,猛地一声大喝,清风之中就如结起一层冻雾,银白的清风剑身,此刻竟是泛着点点的雪花,将气焰冲天的火舌硬生生的压下。冷气的去势不止,直侵单环,原本刺热的单环也覆盖了一层白白的薄膜。
这当然不是说程逸枫的内力比她高,只是在一方面,程逸枫出其不意,奇招百出;一方面祝绮清求胜心切,以为自己定可轻胜对手,故让他一击得手。
程逸枫眼看机不可失,施展浑身解数,左一招清风随来,右一记风雨飘摇,猛攻祝绮清。祝绮清一时回不过气,失了先机,被逼得狼狈不堪。
“弟弟!还不过来帮手!”祝绮清在应接不暇中,终于向她的弟弟求援。就在一片青影红茫的交错之中,一条白光毕直的飞向二人中间,“碰彷的一声,格开了清风剑的进逼,竟是祝绮清之弟手持银枪上前助战。
“大姐,怎么这样狼狈呀?不像平日的你呀!”祝弟格格笑道。
祝绮清冷笑一声,道:“都是我低估了这小子的实力,哼!不逗他玩了!我们姐弟俩合力了结他!我们玄阴派的面子,不可以再丢的啦!”
雪白之中,泛着点点血红,就如一块雪白的锦缎之上,沾上滴滴鲜血。程逸枫但觉被一片枪雾环影团团包围着,虚实之间,无迹可寻。蓦地在虚空之中,一枝枪身飞快击向他的面门。他奋力一挡,又觉一股力量袭取他的后心,一移身子,却避之不及,祝绮清的单环已经打在他的后肩上。他虽不至重伤,口中一甜,却也吐出了一小口鲜血。
程逸枫心念急转:“他们二人联手,我最终也是敌不过的,走!但,走到那儿去才好?只好赌一局了!”眼看要从正门离开难于登天,他看准时机,发了几个虚招,勉力制住了祝弟的银枪,逃出了祝氏姐弟的包围,一提真气,脚底生风,猛向南方跑去!
“哎呀!小子,不打了吗,我这个环翠雅榭只有北面一个出口,你可以逃到那儿去了?呵呵”祝绮清看着一心逃走的程逸枫,也不急于追赶,跟在他的后面,真的要来一个瓮中捉鳖。
程逸枫心知只凭自己和他们二人过招,没有胜算,明知南方没有生路,也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转机的出现,更何况,他怎能丢下凝香不管,一个人逃走?走得一阵,已到悬崖之处,悬崖之下,一片云雾,全然不知深度。
只见一个少女身影站在崖边,面上尽是犹豫不安之色,看似想跳下去,又没有跳下的勇气与决心。她一看见程逸枫,立即上前搂着他,说:“我们就算死,也不要分开!逸枫!”
是的,同样的,凝香又怎会丢下他不管,独个儿逃走?
紧抱、凝视、然后是深情的拥吻。一刻的时光,就是他们的永恒。
“好!我们同生共死,凝香,我们拚了!”程逸枫握着凝香的手,坚毅的说。
“好一对情深义重的男女呀!呵呵。”祝绮清及其弟从后掩至,一步一步的走向二人。程逸枫挡在凝香之前,紧握清风剑,说:“来吧!跟你拚了!”
祝绮清收敛笑容,说:“弟弟,你去拿下凝香,这小子由我收拾。”她对刚才被程逸枫成功抢攻一事,耿耿于怀,定要亲手打倒他,才不辱自己身为一派之主的骄傲。
“休想!”程逸枫闻言一震,一出手就是绝招盛夏风暴,卷起地上一堆残雪,扑向祝弟。那知在同一时间,祝绮清竟从旁杀出,接下了这愤怒的一击,道:“你不是说过了吗?你的对手是我,不要小看我!”只见使出全力的祝绮清,没有了那一份轻浮、玩票,面对着风暴的来袭,竟以其炎热的气劲正面格下!
那一边祝弟并不心急,慢慢走向凝香,像在以欣赏别人的焦急与无奈为乐的一般。凝香退无可退,身后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过来!再反抗的话,等一下就活生生的操死你!”祝弟猛地抓住凝香粉臂,要将她拉到身边。不料凝香受惊之下,用力挣脱,脚下一滑,竟失足掉下悬崖!
“凝香!”程逸枫看见这一幕,如遭电极,顾不得受了祝绮清的一下猛击,冲向崖边一抓,用右手刚好捉住了凝香的手掌,而自己也冲下了悬崖,以左手抓住悬崖边。
“凝香,抓住我的手,不要放!”程逸枫嘴角淌着血,滴在二人相连之处,苦苦支撑。
祝氏姐弟也是一惊,心道要是你们跌死了,那还了得?连忙冲前想抓着二人。
程逸枫在接近晕眩之中,想到:“对了!现在唯一的生路,可能就在悬崖之下!
不管了,凝香,我们要生一起生;如果真的要死,有你在身边,又有何妨!”
这一刻,他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放手了!放的不是抓住凝香的右手,而是左手。
只见两个黑影沉没在一大片云雾之中,瞬间没了踪影,剩下的,只有祝氏姐弟的惊呼声,在悬崖之上回荡着。
(四十四)
就在程逸枫及凝香失足堕崖,生死未卜之时,程映霞、康靖与青儿,正在被散行派的四散人邀请上烈阳山庄的途中。
烈阳山庄地如其名,就在开封城外五十里的烈阳山之上,是烈阳派的根据地,也是天道盟的总坛。烈阳派之主邵飞龙身兼天道盟盟主之职,江湖上甚具名望,尤其是在黄河与江长之间的一带。
说起天道盟的由来,就要从二十七年前说起。
二十五年前,邪道的烈阳派,玄阴派与散行派,与正道的金刀、银枪、铜斧、铁剑四帮,因地理位置相近,常有利益上的争夺;兼之在名义上,正邪不两立,于是时有冲突,相方的死伤亦不少。
但,所谓的正邪,界线相当模糊,邪道的人不是只有恶行,而正道的人也不见得严守纪律。正邪之别,往往是人们的一般印象与习惯而已!
这种冲突频繁的局面,在二十七年前有了改变。
那时,烈阳派的上任派主因急病去逝,由年仅二十五岁的得意弟子杨啸天接任派主一职。杨啸天虽年少,但天资聪颖,悟性极高,又勤于习武,勇猛精进,尽得烈阳神功的精要,在派内的武功可说是位于前列;加上他人缘极好,使得他成功当上派主之位,没有遇上太大的阻力。
他在登位之初,心怀大志,眼看正邪二道因为利益与虚名的问题,时常争战不休,意欲联合二道之力,共存共荣,结成联盟。这一来可以停止这种无意义的争端,二来可以连合各帮派之力,在江湖上创一番作为。
于是他一面加强本派的实力,一面积极游说各帮各派,陈述联盟之好处,动之以情,说之以理,诱之以利,示之以威。经过两年的苦心经营,终于在二十五年之前,所谓的正邪二道合成了天道盟,天道盟并不自诩为名门正派,也不流于邪魔外道,行事没有一定方向。
在这个环境之下,杨啸天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天道盟的第一任盟主。之后的五年,天道盟在他的领导下,渐渐步入正轨,在江湖上声势日盛。各帮派之间,基本上互不统属,但盟主的号令却是联盟内的无上权威,没人敢违拗的。
就在二十年前,天道盟已经成为黄河与长江之间的最大势力,和北方的神拳门与江东的孙家,隐有鼎立之势。环看中土,只有这三股力量互相监察抗衡。
可惜的是,就在天道盟如日中天之时,正当盛年的杨啸天不知何故失踪,遍寻不获,江湖之上传言四起,有的猜测他被仇家暗杀,有的推断他因练功过度,走火入魔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失踪,令到本来朝气蓬勃的天道盟一下子陷入了分裂的危机,幸好在最后,他的义弟邵飞龙临危受命,接掌天道盟,令到它不致于分裂。
论武功、远见与魄力,邵飞龙也不及杨啸天。可是作为一个守业者,他还算称职,二十年来出任天道盟盟主一职,足可令它不致于没落。
现今天道盟之内,邵飞龙与散行派之主、一剑凝雪陈敬风,与玄阴派之主祝绮清为结拜兄弟妹,亦至为亲厚。陈敬风手下的士农工商四散人,更是盟内有数的高手。这次虏走程映霞、康靖与青儿之举,就是邵飞龙下的命令。
在前往烈阳山庄的路上,程映霞及康靖穴道被封,困在一大车之内;由于青儿不谙武功,可以在旁照顾他们。而四散人则分别策骑四匹马,在大车的四周监视着它的任何异动,非常小心谨慎。
“康大哥,你你怎么了,脚上的伤还好吧?”青儿坐在康靖之旁,小心的为他拭去额上渗出的汗水。康靖忍痛勉强一笑,说:“不碍事,可恨我受了伤,保护不了你,青儿对不起。”
“不要这样说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康大哥你为了救我弄伤了腿,也不会轻易给人抓住了。”青儿愈说愈激动,最后竟语带呜咽。
坐在一旁的程映霞说:“康大哥,你说他们四个抓住我们,有什么企图?”
康靖沉吟一下,说:“应该还不是为了孙家的玉青龙及程兄手上的玉白虎吧了。”
程映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又是那四件玉器!冯万钧为了玉白虎,害得我家破人亡;现在那个什么邵飞龙又为了它,抓住我们,究竟那四件玉器有什么秘密,非人人想得到它们不可?”
康靖说:“我曾经听师公说过,玉青龙是孙家的家传之宝,隐藏了一个明代大宝藏的秘密,但是详细的内情,他老人家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四件玉器之中,缺一不可。”
三人落入敌手,说着说着,不觉间已离开了开封城五十里之遥。烈阳山庄位于开封城之南,座落烈阳山之巅,山势险峻,大车沿着山路蜿蜒而上,甚为颠簸。
从山脚到山顶,足足走了两盏茶的时份。
四骑伴着大车,停在山庄门前。为首的士人白锦文喊道:“四散人奉邵盟主之命,请得康公子、程姑娘青儿姑娘上山作客!”
山庄大门戛然而开,门后涌出数十个山庄弟子,整齐的排在大车两旁,有条不紊,可见烈阳山庄的弟子绝非泛泛之辈,无怪天道盟在江湖上享负盛名,二十五年来始终不衰。
大车的门被打开,农、工、商三散人各自压着康靖、程映霞与青儿下车。各人虽不是受了重伤,却神情委顿,又不知将要受到甚或对待,但觉前路茫茫。
众人穿过山庄大门,过前院,经中庭,来到山庄大殿之中。在途中,三人只觉这烈阳山庄极是宏伟,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无不是极尽精致,俨如一座小型皇宫。而大殿之中更是华丽壮观,在正中央,盟主宝座高高在上,说之像龙座也不为过。
三人被押到大殿之上,康靖强忍腿上之伤,不肯稍微示弱;而性子一向刚烈的程映霞亦直盯着宝座方向,说:“你们抓我们三个前来,有什么事,快快的说!”
反而青儿最是关心康靖,一直在他身旁握着他的手。
殿后走出一个中年汉子,约五十岁左右,黑色的头发中夹杂着丝丝白发,身形魁梧,华衣锦服,衬着那一副肃穆的神情,甚有王者风范。在他身后的也是一个中年汉子,但外表上比前者较年轻,头束道巾,腰缠一柄纯黑色的宝剑,颇有飘逸出尘,仙风道骨之感。在二人身后,跟着一大群身穿火红色弟子服的人,应是烈阳山庄的精锐弟子。
华衣男子道:“哈哈,四位散人辛苦了,做得好,本座定当重重有赏!”
“士人”白锦文福了一福,恭敬的说:“多谢邵盟主夸奖,四散人既奉盟主之令,现幸不辱命,已是最大荣禄,不敢要求赏赐。”
那华衣男子自然就是天道盟的盟主邵飞龙了,说:“好好,事成而不邀功,四位果然名不虚传。”转向道士模样的中年男子道:“二弟,强将手下无弱兵,你的散行派果然人材济济!”
那道士模样的人就是外号一剑凝雪、散行派之主陈敬风,一剑凝雪的意思指他的剑术超凡,在大雪中舞剑时可以令雪花凝聚在剑身之上不动。他说:“大哥言重了。区区散行派,怎及得上烈阳山庄之鼎盛?”
邵飞龙哈哈一笑,甚是得意,向旁边的弟子说:“解开他们三人的穴道,在这山庄之中,谅他们插翅难飞。”就有人解开康靖与程映霞的穴道。
青儿看见康靖的穴道解开,略为欣喜,但一名弟子走到程映霞身旁,正要帮她解穴之时,程映霞忽然发难,反手制着那人脉门,“铮”的一声,在那人腰间抽出三尺青锋,架在那人颈上。原来她早就冲破了身上的穴道,等的就是可以挟持人质的一刻。她紧握剑柄,环视在场的人一遍,说:“还我素女剑,放我们走!要不是纵使我们死,也要这个人陪葬!”
邵飞龙冷笑一声,说:“哼!小娃儿,你道我这烈阳山庄是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竟一步一步走向她。程映霞手中加力,剑锋在那弟子的颈项上划出一道血痕,说:“你再上前一步,这人立即没命!”
(四十五)
邵飞龙看她不像在说笑,随时会来个玉石俱焚。本来一个弟子的生死他是毫不在乎的,但却绝不想背上对本派的弟子见死不救的罪名。弟子的生死是小,自己的名誉是大,他当机立断,向四散人道:“你们还她武器。”
白锦文将腰间的素女剑解下,抛向程映霞。程映霞持剑在手,顿时回复信心,仍然挟持着那个弟子,靠向康靖与青儿二人,道:“我们快离开!”向一团团围在自己身旁的弟子说:“快让开!”
邵飞龙眼看形势不妙,怎可以让他们如此离去?他向陈敬风打一个眼色,后者的黑色宝剑出鞘,一道气劲击向程映霞手腕。她为了闪避剑气,素女剑锋一偏,就在那一刻的空档,陈敬风的黑剑猛刺向她,令她不得不回剑自保。那个倒霉的弟子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呆呆站在原地不动,也是靠他的同伴把他拉回来。
陈敬风说:“姑娘小小年纪,剑术已有如此修为,着实难得。但盟主之命不可不从,若姑娘肯弃剑投降,答应盟主的要求,我自当请求盟主不伤害你们。”
程映霞猛一摇头,说:“若我会投降求饶,就不是我程映霞,动手吧!”一记落日红霞,顿时漫天飞花,罩住陈敬风的剑影。陈敬风沉吟道:“难得难得,可惜可惜!”
程映霞说:“你说什么?”陈敬风使出其得意绝技凝雪剑法,一道道弧线在空中飞舞,黑漆之中透着点点剑光,快得造成残影,冲散了她的散花落霞,他说:“姑娘的剑招高明,实是难得;而又偏偏和盟主作对,今日大有可能非死即伤,实是可惜……我还是那一句,若你肯弃剑投降,今天才有活路。”
程映霞狼狈的接招,知道自己的实力和他有一段距离,忆起刚才在客栈之时的情形,当下横剑而立,清叱一声,素女剑上的红光转为暗红,一记血染斜阳霸道诡异,直砍陈敬风头颅,就像变了另一个人一般。
“咦!玄阴心法?姑娘你怎会晓得三妹的内劲路子?”陈敬风讶道,手中剑招丝毫未老,但面对着她拚命的打法,竟也再占不到明显的上风。
“你又在胡说什么!我说过,我不知道怎么是玄阴心法!”程映霞的力度一剑重于一剑,在旁观看的邵飞龙也是大感兴趣,心道:“这个小女娃的武功路数大有三妹的神髓,她和玄阴派有什么关系吗?怎么我没听三妹说过?”
无论如何,身为一盟之主,怎可让一个少女在自己的地方嚣张下去?他说:“好了!小孩子的游戏结束了!”只见他右手束劲,随手一挥,一道无形气劲击在素女剑身上。烈阳神功的强大威力,使得程映霞再也拿不稳素女剑,陈敬风的剑尖向上一挑,素女剑离手飞脱,落在一丈之外。
感受着颈项传来的一片清凉,顷刻之间,陈敬风的黑剑已经架在她的颈上。邵飞龙说:“什么是以卵击石,你现在知道了吧!拿下。”
经过一轮扰攘,在烈阳山庄大殿之上,程映霞与康靖再次受制于四散人之下。邵飞龙坐在他的盟主宝座之上,说:“知道本座叫你们前来,所为何事吗?”康靖“呸”的一声,不屑的说:“使出如此卑鄙手段,还不是为了那两件玉青龙与玉白虎!”
邵飞龙仰天一笑:“好!我最喜欢聪明的人,你们既已明白,我也无谓多费唇舌。江东孙家的玉青龙我是志在必得,康靖小子,你就留在这里直至孙家以它来交换你吧!至于玉白虎……小女娃,不想受到折磨的话,你还是乖乖交出来,免受皮肉之苦。”
“不要说玉白虎不在我的身上,就算在我身上,我也不会交给你!”程映霞无惧邵飞龙的威吓,眼光毅然和他相接。
邵飞龙倒是有些意外,想不到一个外表柔弱的少女竟如此强气,说:“在我的地方,不容许你放肆,你真的不怕死吗?”说着右手姆指一屈一弹,烈阳气劲化成弹指,打在程映霞胸口。她只觉双乳之间剧痛一下,气门一乱,登时咳嗽不止。
康靖怒火中烧,大喊:“停手!如此对待一个女子,你们不怕被江湖人士耻笑吗?”
邵飞龙冷哼一声,道:“我们天道盟从来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其它人的看法我们顾得那么多?呵呵……小子,想当护花使者吗?”姆指又一屈,打出两道弹指之气,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程映霞,竟是娇弱的青儿的双乳!
“呀!!”青儿中弹,胸前的衣服一片焦黑,她不如程映霞般有武功底子,悲泣一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已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青儿!”康靖及程映霞同时惊呼,想不到堂堂盟主竟会向一介弱女出手,除了愤怒之外,还是愤怒。邵飞龙对着经已神智不清的青儿,作势又射。二人大急,道:“不!”
邵飞龙垂下右手,说:“我问你们的事,你们给我如实道来。要是有支言半语谎话隐瞒,我的下一指,就要了那丫头的命。”他说来轻描淡写,但说的却关乎青儿的性命。程、康二人听来,心中忧愤之余,不禁看了看失神垂头的青儿,缓缓点头。
“小女娃,你的剑法内劲是谁教的?”邵飞龙眼光犹如疾电急射,扫过程映霞。
“是……是我娘亲教我的。”她说。
“你可知道你使用的是玄阴派的武功?你的娘亲是谁?是玄阴派弃徒吗?”郡飞龙问道。
“不……没可能的,我娘亲从前是孙家的二小姐,不会是你们那什么玄阴派的弃……的人!”程映霞说到自己的娘亲,不禁稍为激动。
“还不肯说出来?情欲愈大,威力愈小,如果破了处子之身更会失去武功这些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这种独特的路子,除了我三妹祝绮清的玄阴派之外,别无他号。也罢,下次见到三妹,就知道你的武功来历。”他说。
程映霞娇躯一震,自己的武功特点一下子就被人说了出来,心想:“难道……难道他所说的是真的?”
原来她的娘亲孙静华,所学的不是孙家家传的武功,也是其娘亲传授的。程映霞的外祖母,即是孙天海的元配夫人,本是玄阴派的对上两任派主,因恋上了年轻时代的孙天海,放弃了派主之位,传之于祝绮清的师父。
她嫁了给孙天海,除了在家相夫教子,帮助孙家打理生意之外,还亲自教导自己的女儿武功。所以孙静华传授给程映霞的,自然也是玄阴派一路了。可是程映霞从不知道自己所习的为何物,只知道它的特性奇怪,既不可动情欲,更不可失身。
邵飞龙拿起地上的素女剑,仔细一看,说:“哦?这不是三妹说过,玄阴双宝之一的素女剑吗?玄阴双宝是素女剑及环,她说这柄剑已经失传已久,现在失而复得,她一定很开心,哈哈……”
“这是我娘的遗物,还给我!”程映霞霍地站起,扑向邵飞龙。在她身后的白锦文金扇一点,打在她的肩贞穴上,她一吃痛,缓缓跪下。
“我再问你,玉白虎在不在你身上?”邵飞龙把玩着手中的素女剑,问。
“不在!”程映霞咬牙说。
“那在那里?”邵飞龙又问。
“掉了!”她不甘娘亲的遗物被夺,一侧头,说。
“好!你现在不说,我自有方法要你说。”邵飞龙向他的弟子道:“将康靖和他的丫头关在地牢,至于这个程小女娃……带到静音室去,我亲自审问。”
青儿仍是昏昏沉沉的,康靖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
(四十六)
穿过大殿之后的铁门,经过几条曲折的回廊,眼前的是一道厚重的大铁门,四周没有灯光,只有两根残烛的火光掩映在黑暗之中。在大铁门之上,刻有静音室三字。
程映霞双手被反缚在身后,邵飞龙拿出一条精铁钥匙,“咔嚓”一声,打开了大铁门的锁,一运劲力,铁门应声而开。
“进去吧。”邵飞龙在她身推她一下。门后传来一阵亮光,程映霞在黑暗之中,一下子适应不过来。
“我自己会走!”程映霞虽受人挟制,却不愿在口舌上落于下风。
“静音室”是一个五十尺见方的密室,陈设简单,在密室的一边是一张锦绣大床,粉蓝的被褥伴着红色的暖帐;另一边是一个高大的架子,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淫具,触目惊心。
程映霞踏入这个密室,顿觉心寒。稍一回头,只见邵飞龙右手一推,将她推倒在大床之上。
邵飞龙一反在大殿时的严肃,笑吟吟的道:“你看到这个房间的陈设,该知道将有什么事发生吧!这是我专用的御女地方,隔音效果极好,待会儿觉得爽的话,不必顾虑,尽可浪叫出来,没有人会听到的,哈哈!”
程映霞只觉背上出了一身冷汗,想到自己将要失身于此地,悲从中来,作出抵抗道:“你!你身为堂堂盟主,竟然在此虏奸女子,不怕天下的人知道吗?难道真的没有王法吗?”
“天下间的人怎会知道?因为进来我这个静音室的女子,从来没有人可以走得出去……当然,给我玩死了,给抬出去的不算在内了。在这里,我就是王法!”邵飞龙走近大床,对她全身上下详端一遍,道:“好美!尤其是你那种又倔强又害怕的眼神,我最是喜欢!来来来,不要浪费时间,美人儿,让我给你开苞!”
程映霞当然不会乖乖就范,虽然双手被缚,仍以身借力,一脚踢在邵飞龙的小腹之上。女子为保贞节的力量实在非同小可,这一踢竟令到他大为痛楚。他被激发起兽性,掐住程映霞的颈项说:“好个小妞!我真的十分喜欢!比起那种只会哭闹求饶的黄花闺女,你这种女子干起上来更有味道!我要你主动开声求我操你。”
他骑在程映霞身上,亮出怀中的短刀,闪着点点寒光,突然“嗖”的一声,短刀插在程映霞的耳边的枕头上,相距不过一寸。缕缕折断了的青丝伴着她快速的心跳声,在空中飘荡着。
“怎么样,以为我会杀了你?我怎会如此暴殄天物?不过呢,下一刀我不保证会否真的伤害你了……现在肯从我了吗?开声求我吧。”邵飞龙轻抚她一下子变得苍白的脸颊,问。
程映霞回神过来,喉咙干涩的说:“你……你妄想!我今天被你奸污又好,杀了又好,你想我求你,别做梦了!”说着傲然闭目,再不言语,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愈是难度高的事情,成功的时候愈是珍贵。这一来,邵飞龙的好胜心掩盖了要即时侵犯她的欲念,说:“好!我就是要你心甘情愿的献身!”说着放开了她,说:“我给你看一些东西,让你明白女子的坚持是如何脆弱。”
他离开大床,走到架子之旁,一拉墙上的烛台,只听得一阵机关开动之声,整个架子竟慢慢向横移动,露出后面的一道暗门。
程映霞惊呀说:“你又想耍什么花样?”邵飞龙道:“跟我来!”程映霞别无选择,心道:“极其量不过一死,又有什么大不了!”她整理衣衫,跟在邵飞龙后面。
但是她想不到,暗门之后的世界,是她做梦也没有想过的光景。
无数少女的娇喘声,呻吟声,缭绕在暗门之后的长廊。
那里是一个监牢般的地方,厚重的木头分间成不同的监房,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每一个监房中之中,困着一至两个全身赤裸的少女。他们或坐或卧,目光虚浮,对于走进来的二人,全然没有反应。
“她……她们……”程映霞以手捂嘴,只觉一阵恶心,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们都是我从不同地方抓来的女子,有的是江湖侠女,有的是千金小姐,不过女人脱光了以后,还不是一样!起初那些死命不从的女子,到最后,那一个不是乖乖的听话!哈哈!”邵飞龙走过长廊,停在最后一间监房之前。
“你这个禽兽!”程映霞只觉天旋地转,呆呆站在原地。
“我要给你看的在里面!来。”邵飞龙打开监房的门,门后的稻草上,躺着两个只身穿蓝色贴身亵衣的少女,但下体却没有片缕遮掩,芳草菲菲之中,连着丝丝水珠。他们身材相若,若莫十七、八岁左右,似是在沉睡之中。
“我的嫣妹、然妹,今天怎样了?我带了一个人来探望你们呀。”他一走进监房,二人仿佛感受到有人来了,同时醒过来,一睁模糊的眼睛,说:“呀,主人,你可来了。我们姐妹准备好了,恭候主人观赏!”
“丽嫣、丽然,你们今天的表演可要精彩一点,因为有贵宾作观众呀!”邵飞龙一把搂着她们的腰肢,顺着胸前的弧线恣意抚弄,指着茫然若失的程映霞说。
“知道主人!”二人看了看这位贵宾,怔了一怔,想不到来者竟是一个和自己年龄相若的少女。
程映霞深呼吸一口气,说:“你对她们施了什么咒?为什么她们会如此……如此……不要脸的!”
邵飞龙哈哈大笑,道:“她们本是本地有名的一对侠女,叫作嫣然双娇,恃着一点微末功夫,竟不知好歹,居然杀了本山庄的两个弟子。于是我就将她们抓了来这儿。不要心急,好戏还有后头呢。”又向二人说:“开始表演吧。”
二人娇嗲的应了一声,在监房的一边拿了两张长板凳,二人分别爬上凳子,以小解的姿势伏在上面。由于她们下体无遮无掩,二人的阴户就这样露在空气之中。再看她们的小腹微隆,似有什么异物塞在体内。
“预备……开始!”邵飞龙命令的说。
只见二女用力收缩下体,一放一收之间,累得她们汗如雨下,却见姐姐丽嫣的阴户之中,似有一白色的事物慢慢滑出,竟是一支鸡蛋!晶莹的爱液润滑着鸡蛋的表层,点点洒在稻草之上。
“哦!看来今天的下蛋游戏,会是姐姐胜出了!”邵飞龙在旁说道。程映霞看得目瞪口呆,无力的扶着监房的墙壁。
再看那叫丽嫣的少女被邵飞龙一说,更加用力的希望快些下蛋,下了一半,到了鸡蛋最宽阔的位置时,忽然“卡”的一声,蛋壳受不住阴道的压力,整支鸡蛋顿成碎片,黄澄的蛋浆混合着她的阴水,落在长板凳之上和地之上。
丽嫣悲形于色,凝望着自己狼藉的下身,一脸失望。反而妹妹丽然慢慢的下蛋,竟是成功的将鸡蛋生了下来,完好无缺。
“哈!原来是妹妹的胜了!丽然做得好,有赏。姐姐自然要受罚了。”邵飞龙说。丽然如获至宝的说:“谢主人!”
“主人……我不依哦!这根本是丽然的蛋小,我的蛋大,所以……我才……再来一次嘛!”丽嫣抗议的说。
“唔?不听话了是不是?”邵飞龙一瞪丽嫣,吓得她立即闭嘴,拾起地上妹妹生下的鸡蛋,放入自己的阴部内,用力一挟,登时又破了。却见她的妹妹拿着一块手帕,塞入姐姐的阴部,防止里面的东西流出来,说:“好姐姐,忍耐一天,明天一早就让你拿出来,嗯……”
“罚过姐姐了,是时候赏赐妹妹!”邵飞龙大刺刺的坐在板凳之上,丽然急不及待的跪在他之前,伸手去解他的裤带,寻找他的阳物。她将邵飞龙半软不硬的宝贝细意品尝,似在享受一种天下间最美味的东西一样。不久,邵飞龙的男根奋勇而起,昂首吐舌的对着丽然,似对她卖力的服务深感满意。
“好……好丽然!今天就给你……”闷哼一声,邵飞龙精关大开,喷得丽然一脸白浊。她紧张的舐着满脸男精,又主动为他清理阳物上残余物。在旁的丽嫣一脸羡慕,只怪自己过于心急,弄破了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目睹整场淫戏的程映霞再也支持不住,坐在地上,心中混乱不堪。
正在享受丽然口舌服务的邵飞龙,忽然对程映霞说:“这两个贱女子刚来这里的时候,比你还要倔强嘴硬,也多得了三妹的淫药,令到她们如果一天不吃男人的阳精,就会浑身发痒,淫水流过不停,自慰手淫,完全无用,比死更难受。所以她们一见我来,就高兴得不得了!”
程映霞一看正吞阳精得津津有味的丽然,心中一阵恻然;刚好她也回望一眼,二人目光相接,睫毛还滴着点点白浊的丽然的视线,就像在说:“我不要你的同情,来既已到了这里,你就是下一个我……”
这一刻,一声尖叫响彻长廊,那是无助、绝望的叫声,在这里的人似乎已经盲目了,习惯了。可惜的是,在静音室之外,没有人会听到这悲泣,包括那个和自己一同成长的哥哥程逸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