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逍遥江湖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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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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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血手神魔
第五日,贺云飞终于决定再探观风塔。
钟华不便阻止,便帮着他扮成一个庄稼汉。
这日午时,观风塔前面的一片农田里,出现了一个埋头除草的壮汉,这壮汉边除草边偷眼观察着观风塔的动静。
然而,直至入夜时分,观风塔却无一人进出。壮汉啃着随身带上的干粮,显得有些泄气了。
他正待起身离开农田,这时却听见人声吵杂,观风塔里忽然涌出了一干人,个个一身将要远行的装扮。
这壮汉当然便是贺云飞所扮的庄稼汉,他目力过人,略一打量,便看到了带头的人便是那“夺命金刚”裴圣杰,身后除了五日前的那夜围攻他的谢一帆等六人外,还有七八个不曾打过照面的人。
贺云飞看着他们走远,正打算跟踪过去看看他们要去何处干什么,观风塔这时又出来一个人。贺云飞看到他,立时改变了主意,因为这人正是陆元通。
此时天色已暗,贺云飞等陆元通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才慢慢地跟了上去。他想,跟着一个主谋,收获应该会更大一些。
看陆元通行走的路线,绝非往城中走,他究竟要去哪里?贺云飞跟着他走了一柱香的时间,两人越走路径越荒芜,前面隐隐出现了一片小树林。
贺云飞生怕进了林中会被他走掉,急忙缩短了距离。
可是陆元通越行越快,最后贺云飞不得不展开轻功追赶上去,虽是如此,当他一入树林,便再不到了陆元通的身影。他运足目力,在黑暗的林中四处收寻着。
蓦地,脑后袭来一股劲风。
贺云飞不及转身,急忙侧跨三步,只闻“砰”地一声,前面一棵大树被这股劲风扫上,从中折断倒了下去。
贺云飞再向前飘开三丈,才迅速转过身来,袭击他的果然是陆元通。
陆元通冷喝一声道:姓贺的,没想到你会跟踪我!
贺云飞见行踪已露,傲然接道:陆元通,我怀疑你们正在进行一个大阴谋,小爷想查个清楚。
陆元通道:好大的口气,凭你一人之力,竟也敢管我们的闲事?
贺云飞道:我一个人的力量的确很单薄,但是,如果让小爷查到你们在为作恶,小爷我让你们的阴谋公诸于世,到时只怕就不只我一个人来管你们的闲事了。
陆元通怒喝道:只怕你活不了那么久,上次我们在福建交手,让你从我手下逃走,前几天我派人前往擒杀你,想不到你武功竟然有所进步,算我低估了你。也好,你有种的话就别逃,爷爷我这就送你上西天。
贺云飞笑道:只怕你也没那份能耐。
陆元通喝道:废话少说,拿出真功夫来吧!
贺云飞暗运真气待敌,他知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实是劲敌。
“看招!”随着一声大喝,陆元通当胸一掌推出,刹那间飞沙走石,劲气四射。他急着赶路,不想和对手纠缠,所以一动手便使出他的成名绝技“血手印”来。
贺云飞大惊,见他掌中血红,急忙闪身避开。
陆元通既已决心要速战速决,不容他再闪避,他第二掌去得更急更快,贺云飞知道避不开,只得回身硬接了他一掌。
双掌一接,只闻“啵”地一声,劲气激得四周的树木猛烈摇晃起来。
两人各自被震得退了一步,人影一分即合,眨眼间,两人又硬对了三掌,第三掌各自退开了五步,静立不动了。
贺云飞只觉手臂发麻,暗自心惊,只担心再硬接他几掌之后,情况怕是要糟糕了。
其实陆元通心中的惊惧不下于他,他没想到数月前还逊自己一筹的贺云飞,此时已经可以和他平分秋色了,他此刻手臂亦是又麻又痛,再战下去,鹿死谁手还真是难料。再者,他本无意久战,当下叫道:姓贺的,你果然有两下子,不过爷爷我今日有事在身,并不是怕了你,咱们后会有期了!
话音未落,人已然不见,足见此人轻功之高。
贺云飞犹豫不决,他想追赶上去,又怕让钟华担心,转念一想,钟华是个冷静稳重之人,应该不会轻举妄动的,于是辨清方向,全力追赶陆元通而去。
他已不怕被陆元通发现了,便光明正大地追在他身后。
陆元通也奈何不了他,只好由着他跟着。
两人轻功难分高下,是以陆元通也没打算很快甩掉他,他干脆大摇大摆地慢步行走起来,反正贺云飞也不会追上来和他动手,他在等着更好的机会避开他的追踪。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夜,天亮时,陆元通走进路旁一家小店,要了早点大吃大喝起来。
贺云飞也跟了进去,故意坐到他的对面,也要了早点。
陆元通盯着他时,双眼直冒火,却又无可奈何。
吃完早点,两人又继续赶路。
路上有些人看到这两个一前一后的走着,像是同伴却又仿佛不是,不免好奇地多看上几眼。
两人始终一言不发,陆元通歇下,贺云飞也跟着歇下,陆元通进客店吃饭他也跟着去吃饭,并且带着几分捣蛋的神气,有时干脆就与陆元通共桌。
这陆元通倒也不是一般人物,被他缠到这份上竟然也能沉得住气。
贺云飞觉得糟糕的是,当陆元通住店时,他却只能从在客栈的房顶运气调息,暗暗监视着陆元通,以免他偷偷走掉。不过这样,他的身体可受不了多久。
如此这般,两人不知不觉走了四天,陆元通一路南下,最后两人竟然同事船过了长江。
贺云飞越跟越是疑惑,不知陆元通一路爬山涉水的走这么远,终究为了何事。又过了三日,贺云飞发觉早已经进入了福建境内。
这日正午,他们走进了山中,贺云飞辩出他们已进了武夷山区,眼见前面林木越来越密,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陆元通忽然笑了起来,带着讥讽的语气道:姓贺的,你累不累啊?爷爷我又不是美丽的大姑娘,你怎么就这般恋恋不舍呢?
贺云飞正待作答,哪料陆元通突然一掌拍来,贺云飞一惊,向后倒纵了数丈,方始避开这一击。
陆元通哈哈大笑,大笑声中,他早已窜入浓密的树林之中,林中传出他的话:多谢你这几天一路上陪着爷爷,爷爷该告辞了,乖孙儿自个回去吧!哈哈哈……
笑声已在数十丈之外。
贺云飞追究入树林,但见林木密得几乎没有空隙,哪还看得到陆元通的身影。但是,辛辛苦苦跟了几天,他怎么也不甘就此放弃,
几天来他没真正睡过觉,此时早已累得几乎要趴下了,他见前面有块光滑的大石,决定先睡一会儿再在山中追寻陆元通。
说道这里,贺云飞道:“之后的事你们大家都知道了。”


第013章 依依惜别
年轻的男女在一起,向来都不知道时间已如飞梭一般过去了。
贺云飞也一样,他沉浸于在家一般的温馨和欢乐里,却不知转眼间他在这里已住了七天,他内力既已大增,伤势在第五天都已经全好了,他忽然发觉自己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他自然舍不得这三姐妹,可是,他也不能再呆在这里无所事事了。
在这七天的相处中,贺云飞天天面对着三个花容月貌的女子,不可能不动情。秦家姐妹直爽大方,在她们面前,烦恼总是很快就消去,这对姐妹十分逗人喜爱,也的确是他的开心果。
而聂冰端庄淑雅,冰艳之中自有一种令人灵魂深深着迷的超凡脱俗的气质。
他与秦家姐妹在一起时,会觉得无比的轻松,而与聂冰在一起,却不知不觉竟对她有点依赖的感觉,他也不知是否是因为聂冰比自己大一岁的缘故。
这日,贺云飞终于决定要离开山谷了,三姐妹自是苦苦相留,但是他既已决定要走,便不再更变主意了。
三姐妹自知他这一去,日后恐怕只能相见于江湖,到时是敌是友都已难料,一时间也都不由伤心难过起来。
四人忽然都十分客气地说了些离别的话,贺云飞见日头已快当中,于是只得向聂冰三人抱拳辞行。
姐妹三人还了礼,贺云飞狠了狠心,转身就走,眨眼间就去得无影无踪了。
三人一阵惆怅,秦家姐妹生性爽直,此时不管不顾地哭泣起来,模样儿又可爱又是可怜。
聂冰忽然像是发觉有什么不对似的,猛然叫道:两位妹子,我还有些重要的话要跟玉堂说,我去追他。
说罢纵身一跃,已经到了十丈开外,再连闪几闪,就消失不见了。这两个可人儿自知轻功与她相差太远,也就不追去了。
聂冰全力奔行着,她知道贺云飞内力大增,轻功势必也更上一层楼,所以她丝豪不敢松懈,因为时间对她会越来越不利。
好在贺云飞不急于赶路,只是不紧不慢地纵跃着,饶是如此,聂冰也追去了一柱香的功夫才远远地看到他的背影,她已是香汗淋漓了。
贺云飞正一路心事满腹地走着,忽听得身后远远传来一声呼叫:玉堂。等等我!
贺云飞惊讶地转身望去,但见一条娇小玲珑的身影正朝他疾奔而来。一看那身影,他即已知是聂冰,心中不由得一喜,只是不明白她为何为追赶过来。
他站着等了一会儿,聂冰才气喘息息地赶到,额头满是汗珠。贺云飞心生怜悯,不由自主地伸手去为她擦汗。
聂冰脸顿时红了起来。
贺云飞问道:冰姐!你为什么来了?
聂冰不及回答,天空猛然一声霹雳。六月天,天气真是说变就变,天空的东边,突然间涌起了朵朵又厚又大的乌云。
聂冰急道:玉堂,看来马上就要下雨了,你还是先回去避避雨吧?我还有要事相告。
贺云飞面露难色,道:可是……
聂冰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打断道:没有什么可是了,快,我们先回去再说!
她不容分说地伸手一把拉住贺云飞的手,叫道:走!
贺云飞只得和她一起往来处折回。
然而,他们没走几步,大雨已倾盆而下了。
聂冰急道:看来是不容我们赶回去了,来!玉堂,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处避雨的地方。
说着,拉上贺云飞箭一般地饶过几棵大树,片刻间,一一块巨大的岩石就出现了眼前,岩石下面空出了一大段,原来岩石被几块小一点的石头高高架空了,空出的地方可容几人藏身在下面,正好可以避雨。
贺云飞见状,松开聂冰的手,双手齐动,从旁边的树上折下几条叶子长得很密的枝条,抱在怀里钻到岩下,将枝叶铺于地上,然后笑着将聂冰让进来坐下。
聂冰见他这般细心,也很是喜欢。
贺云飞紧挨着聂冰坐下了,问道:冰姐,你要跟小弟说什么事?
聂冰被他一声声“冰姐”叫得很是陶醉。然而一想到前程茫茫,就又忧虑起来。
聂冰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地说道:玉堂,江湖有多险恶,姐姐我并不知道,但是不久江湖上将会有大事发生,而这些事都是陆爷一手挑起的,叹!我们受他的恩惠,请恕我不能透露他的秘密。
贺云飞道:不怪姐姐,小弟明白,受人滴水之恩,自当以涌泉相报。
聂冰微微点了点头,接道:那将是一个巨大的阴谋,玉堂,以你的武功和才智,将来恐怕将会是正道中人的领袖人物,到时,我们很可能会兵刃相见,是敌是友,实在很难预料。
贺云飞也长叹了一声,道:小弟知道姐姐也是身不由自,如果将来真有那么一天,小弟自不会真以姐姐为敌的。
聂冰道:我知道,只是我们却无法违背陆爷的意愿,这一生,也许只能任他差遣了。
贺云飞知道聂冰三人是极重情份的人,是以也不便劝她们离开陆元通,想到将来未知的形势,心里也不由十分怅惘。
外面雨下得更大了,偶尔有几点雨飞溅进来,凉丝丝的,四下里一片寂静,天色黑得有如傍晚时分。
聂冰望着外面的雨丝出神,两人各有心事,一齐沉默不语了。
良久,聂冰忽然又说道:玉堂,将来遇事可千万要小心了,可能,你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假象,你要多个心眼儿。
言语之间,透露着无限的关怀。
贺云飞心里升起一股暖流,感激地道:多谢冰姐关心!小弟记住了。
又是好长的一阵沉默,其实两人心里都有着一种异样,毕竟两人比来没有这般独处过,而此时此刻的这种环境,无疑正是很容易令男女动情的。所以,两人都沉默着,胸中却都似藏着一只小鹿般地,突突地乱跳着。
聂冰自感身世之凄,心里不由得涌上一阵悲楚,她暗暗叹息一声,悄悄低下头去,怅然若失。
贺云飞对她是又敬又爱,所以长不敢做出丝毫不轨的事。但当他转头看到聂冰似乎很忧愁地低着头的样子,心中顿生怜惜,于是他双手扳过她的香肩,关切地问道:冰姐,你怎么了?
聂冰经他一问,心中一酸,泪水不由夺眶而出。
贺云飞心中一荡,用衣袖为她拭去泪水,然后,两人四目相对,再也分不开了,心里却都狂跳不已。
两人都似乎已融化在了对方深情的目光之中。不知过了多久,贺云飞终于双手圈住了聂冰的脖子。
聂冰心中狂跳着,却幸福地闭上了双眼,贺云飞那厚实而温热的唇,终于印上她柔软的,耳畔,还响着他粗重的呼吸声。聂冰头脑顿时一片空白,她的,连根吐到了他的嘴里。
贺云飞的动作是笨拙着,他生疏地着她香甜的唇,她香甜的小舌头,他的血在沸腾着,在她无声的导引下,他渐渐熟练起来,他与她,热吻在了一起。
他的手再也老实不起来,它爬上了那对高高的,虽然隔了一层衣服,聂冰也低低地哼了下声,那声音,带着销魂的快意。
贺云飞听得更是激情顿起,他粗喘着,忙乱去去解她的衣带,手却因为激动而颤抖,久久地竟没能解开。
聂冰忽然轻轻地笑了一声,她自己伸手解开了结。
贺云飞深情地给了她一阵热吻,就又笨拙地去脱她的衣服。洁白而光滑的露了出来,着,两朵花蕾鲜红,贺云飞双手颤抖更厉害,颤抖着握住了她的。
她长长地“啊”了一声,身子软若无骨,双眼幸福地翻出了白色。
他的手条笨拙地在那对之上游走着,偶尔又忍不住重重捏了一下,然后,许久,他的手滑了下来,游到她的腰,她的肚脐,再饶到她光滑的背上,最后,停在了她的裤带的结子上。
经过一阵的紧张,在面临她的最隐秘的世界将要展现在他眼前之际,他反而镇静了许多,手也不再抖了。很快,他便解开了结,随着他手的动作,他又紧张得想闭上眼睛,但是他终究是更想看,所以,他看她的隐秘的世界。
他呆了一呆,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向那个世界探去。
聂冰粉脸殷红,娇喘连连,她的身体在一阵一阵无限地膨胀着。
他已记不得自己何时变得地爬上了她的。
聂冰顿时失控地呻吟起来,他在她的上用力地一吻,然后他的嘴唇一路印了下去,到了她的肚脐,到了她的小肚子,到了……
贺云飞的嘴唇印在了她的身上,她呻吟着感受他的热情,仿佛每一个吻,都印在她的心灵上。
当他又压在了她的身上时,他已经气喘如牛了,她闭上眼睛,幸福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随着贺云飞的动作,聂冰芳心地“砰砰”狂跳起来。
贺云飞猛然一动,他粗喘着再次将她紧紧压在身下,他的手,又探到了她的世界。
聂冰心跳若狂,她感觉到了他就在她的世界门口了。
于是,她从心灵到,彻彻底底地被他征服了。
随着他剧烈的动作,她的身体沉浸在一阵阵潮汐般快感中,她的呻吟,也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欢快。
贺云飞在一阵畅快淋漓的驰骋着,只觉得身子飘飘然有如在云端之上,还有她嘴里发出的声音,有如世界最美妙的音乐,使得他的身心沉迷在其中。他体会到了与自己心爱的女人血液交融在一起的那种巨大的幸福,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给他难以形容的快乐,他希望时间就此停住,他要永远地这样动下去。
可是,在他觉得还很短暂的时候,他的双腿忽地酥痒起来,他的快乐,迅速向顶端冲刺,他的动作也到了最疯狂的时刻。
聂冰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她也急忙拼命地扭动躯去迎接这暴风骤雨的来临。
伴随着贺云飞一阵低沉而粗长的喘息,聂冰的双腿一紧,牢牢在勾住了他的腰,身体抽搐了一下,张口也大叫了一声,两人恰好同时到达了快乐的顶端。
贺云飞如泄了气的皮囊一般软软地趴在她的身上,过了一阵,便侧身翻了下来。
聂冰急忙紧紧将他抱住,她还在和他连在一起。
贺云飞有很疲惫了,他轻柔地吻着她的面颊,然后,将她的头抱在他的怀里。
他这这片刻间,已经成了一个男人了,他抱着她,抱着他心爱的女人,心里充满了幸福,享受着初成男人那种奇妙的感觉。


第014章 芳心相许
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住了,太阳又照射了下来,树叶还在滴滴答答地滴着水,湿湿的叶子在阳光中闪着光,叶面一片新嫩,煞是好看。
一阵风吹过,树木摇动中,千万点雨滴齐落,响起一阵“哗哗”之声。
岩石下面的两个人大现,此时忽然惊觉,急忙起身各自穿好自己的衣服。
聂冰一改向来的严肃,满脸尽是柔顺之色,她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的情郎。
贺云飞与她相视一笑,道:冰姐,小弟得走了。
聂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幽幽说道:玉堂,此去要多加小心,还有,你别……别忘了我们。
贺云飞捧起她的脸,认真的说道:冰姐,你已经是我的了,我不会忘记你的,我要想办法将你从陆元通的手掌中解救出来。
聂冰叹息一声,道:玉堂,姐姐已是残红败柳之躯,并不奢望将来能与你厮守一生,你知道,我们毕竟欠着陆元通的恩情。将来如何,谁也没个准,只盼今生勿相忘,姐姐已然知足了。
贺云飞见她说得在情在理,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将她紧紧在怀里,他何尝不知道前程的迷茫,只是,他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使她重获自由之身。
聂冰忽然又道:玉堂,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你是否愿意答应姐姐?
贺云飞答道:冰姐但说无妨,只要小弟能做到,小弟一定答应。
聂冰道:那好,将来要是我们三姐妹真有自由的一天,你能不能连凤仙凤柳一起娶了?
贺去飞万没料到她竟提出这么一个请求,一间时也不知如何作答。说实话,他也是很喜欢那对姐妹的,但他却没那么大野心,要将三姐妹一齐要了。
聂冰以为他犯难,接着道:我们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可以说是患难与共,早已比亲生姐妹还清,所以,我们也希望永远生活在一起。
贺云飞当然不会不愿意,他的脸上已堆满了笑容。
聂冰见状,也知其意,却伸手在他胸口上轻轻一擂,笑道:你得意了是吧?
贺云飞脸一红,答道:小弟听从姐姐吩咐!
两人又紧紧拥抱在一起。
天气又开始变得很炎热了。
秦凤仙两姐妹在洞中久等聂冰不至,心里都有些不安,也不知道姐姐是否发生什么变故。两人又走出洞来,有些焦急地等待着。
秦凤柳忽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两姐妹心意相通,秦凤仙知道她妹子在想什么,不由得笑骂道:死丫头,瞧你没个正经的。
秦凤柳笑道:姐,你说大姐和玉堂哥会不会……
秦凤仙道:你那么好奇你就追过去瞧瞧啊?
两姐妹咯咯地笑在一块,笑得正欢处,忽听有人轻喝一声:两个臭丫头干什么那么高兴啊?
姐妹俩一抬头,聂冰不知何时已站到了面前,只见她脸上泪痕未干,显然是才刚哭过,但是双眉间,却掩不住一种娇羞之态,那是幸福的表现。
这两姐妹何等机灵,一看就知道她与贺云飞定有故事发生了。于是姐妹一齐跳过去,左右缠住聂冰,口没遮拦地问道:大姐,你老实交待,你们是不是那个了?
聂冰藏不住心中的喜悦,口中却笑骂道:去去去!两个丫头片子,皮痒痒了是不是?
姐妹二人哪得轻易饶过她,又一个劲地追问道:他跟陆爷比起来,怎么样啊?
聂冰见她们俩越说越不像话,抽出手就去捏她们的脖子,说道:死丫头,狗嘴里吐不出牙来!
两姐妹一齐哎哟叫了起来,咯咯直笑了半天,说道:姐姐自己去偷吃,就不许我们说说啊?
聂冰笑骂道:我是去给你们做媒的!
两姐妹一齐问道:真的啊?
聂冰道:你看你看,你们一脸馋猫样。不错,我已经将你们许配给了玉堂了。
两姐妹齐齐扑进她的怀里,叫道:好姐姐,好姐姐。
秦凤柳仰望来,故作天真地问道:那么大姐你自己呢?脸上还显得满是关切的神情。
聂冰被她问得脸上发烧,咬咬嘴唇,伸手就捏她妹子的鼻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秦凤仙道:那还用问吗,大姐一定是顺便将自己也许配给了人家。
她说得俏皮,逗得聂冰禁不住咯咯一阵大笑,伸手要去打她。
秦凤仙早跳了出来,聂冰不饶她,追了上去。
秦凤柳叫道:大姐欺负人了!大姐欺负人了!
聂冰回过身来又要打她,她跳得更快。
一时间,三姐妹在林间追逐嬉戏起来。
聂冰见两位妹妹那般高兴,全然不知前路的艰辛,又想到贺云飞的离去,想到将来她们自己的命运,不由得暗自神伤起来。


第015章 劫难又起
从杭州去往京城的官道,沉寂了大半天之后,忽然人声吵杂起来。
伴随着吵杂的人声,还夹着阵阵马蹄声和马嘶声。
不一会儿,一杆绿色花边的锦旗首先从夹道的树木之中现了出来,旗上绣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天威镖局。
紧接着一队人马雄赳赳地开了过来。
当先两匹健马上坐在一个四方脸孔,青须垂胸,神态威严的中年汉子,另一个却是双十年华,剑眉长挑,长得甚是英俊不凡的青年,身着锦服,腰悬宝剑,亦是神气十足。
两人身后,跟着三十余骑,夹道护送着十匹拉着车子的马,每一辆车子上,都有两中大铜箱,看车辙深陷泥,显见箱中所盛之物定然十分沉重。
这一队人马之后,竟紧紧随着一阵官兵,这阵官兵也有三十余骑,领头的汉子身材高大,脸色红润,双目如电,不怒而自威。此人手提一杆铁枪,身穿盔甲,一副沙场勇将的派头。
前面两人正是天威镖局的总镖头郭平和少总镖头郭剑锋,官兵头目却是杭州府上的总兵霍廷。
他们此翻是运送官银上京的,近来由于各地发生官银被劫之事,所以杭州府这次上贡不仅派出了得力干将,还请了天威镖局护送押镖。
天威镖局能押皇镖,自只倾尽全力来护送这趟镖,所以总镖头郭平和郭剑锋父子二人亲自出马,足见官府对此次上贡官银的重视。
这是一队称得上精英的人马,也是杭州府千挑万选出来的人马,所以这也是一他值得自豪的人马。
郭平现在就很自豪,押皇镖如果还不能自豪,那么开镖局的大概也就没有什么值得自豪的事了。
只可惜,这队人马也同样是队不幸的人马。
当这队人马到达两座小山夹道的峡谷时,猛然有一群惊鸟从峡谷的上方的那一线天空飞过。
“哈哈……哈哈……”紧接着,一阵笑声自峡谷上面传来,回音轰轰直响,惊得马匹一阵骚乱。
郭平大喝道:何方朋友?在下是天威镖局的郭平,此次行镖路过此地,还望朋友行个方便。
没有人回答,一阵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马儿粗重的喘气声。
霍廷问道:郭总镖头,可有什么发现?
郭平答道:霍将军,可能来者不善,大家伙小心了。
话音刚落,忽听得峡谷上方响起一声长啸,紧接着,垂下几条大绳。
众人惊心未定,上面已经吊下十余人,快如鬼魅一般,分两伙,一伙落在镖队前,一伙落在官兵之后,将这队人马夹在了峡谷之中。
郭定眼一看,只见前面站着的腰别一对流星锤的虬髯大汉,这大汉身高八尺有余,双目精光四射,他身后站着一个背插双钩和一个手拿折扇的大汉,另外还有三个清一色的劲装配刀汉子。
官兵身后,霍廷已经调转马头,拍马上前迎敌了。
官兵们训练有素,不待主将命令,都已转过身来,后队做前队,凝神戒备。
霍廷一看来人,只见站有前面的是一个腰缠软剑的中年美妇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那中年美妇双眼中秋波荡漾,笑盈盈地看着,就如看着自己的情郎一般,白发老者面目冷峻,须发飘飞中,自有一种不凡的气派。
这两人正是柳君如和易庚,他们身后还站着谢一帆,韩守仪和四个清一色的劲装配刀大汉。
另一头的当然也就是“夺命金刚”裴圣杰和葛东来、司徒靖他们了。
郭平一抱拳,问道:敢问朋友是哪条道上的?在下天威镖局郭平。
裴圣杰哪愿跟他浪费唇舌,狂笑一声道:我们是来送你们上黄泉路的。
郭平押镖十几年了,可以说是经过了无数风浪的老江湖,自然见过识广,他看此这的打扮,已然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心知今日真遇上了大敌。
郭平心已有所惧,问道:阁下可是“夺命金刚”裴圣杰?
裴圣杰哈哈一笑,道:你这老小子倒也不糊涂,既然能看得出我的身份,那么,乖乖下马受缚吧!
郭剑锋忽然怒喝道:爹,别跟这等蛮人讲理,让孩儿会会他,看他有什么本事,敢这般狂妄!
郭平手一摆,叫道:锋儿不可造次!
哪料郭剑锋早已站起身来,单足在马背上一点。飞扑裴圣杰,半空中“锵”地一声擎出宝剑一抖,抖起七朵剑。
这个年轻人的确可以跻身武林一流高手的行列,一般的武林好手败在他这柄剑下的并不在少数。
然而,他遇上的是“夺命金刚”裴圣杰,所以,他很不幸。
裴圣杰见郭剑锋来攻,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他不慌不忙地解下腰间的流星锤,右手一掷,一柄锤已如流星般砸向半空中的郭剑锋。
郭平高声叫道:锋儿小心,快退回来!
可是,迟了,只闻“叮当”一声,郭剑锋手中的长剑已断成几截,他身子已站到了地上,握着剑柄的手指间,渗出了鲜血,他的虎口已裂。
他惊呆了,这是他生平仅遇的强敌,他在这人面前,竟然一招即败了。
郭平大吼一声,痛子心切,他奋不顾身的扑了上来。
裴圣杰冷笑一声,流星锤横扫,郭平使一柄大刀,但他的武功却不如自己的儿子,他低头让过一锤,却被第二锤拦腰缠住,裴圣杰双臂一扬,郭平的身子已呼地飞了出去,砰地一撞在峡壁之上,顿时口吐鲜血,挣扎着站起来。
葛东来忽然拨出双钩,奔上前去,双钩双错一锁,郭平的头飞了出去,一股血箭自他脖子射出,躯体在地上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才轰然倒下。
郭剑锋见父亲遇难,心中一惨,大叫一声扑向葛东来。
裴圣杰早已掷出一锤,这一锤遇上了郭剑锋的头颅,把他的头击得碎肉横飞,他的身子自空中“叭”地一声掉了下来。
可怜这两爷子,瞬间便已双双身首异处。
众镖师见两位镖头皆已毙命,顿时大乱起来,争相逃命。
裴圣杰喝道:一个也别放过!
另一边,霍廷也与和易庚动起手来。他的一标铁枪使将开来,倒也是威猛异常,一时间竟也和易庚打得难分难解。
这时众镖师已乱,官兵们见状,有一半忙拍转马头迎敌。
柳君如见裴圣杰他们得手,也不愿多费时间,她自腰间抽出软剑,叫道:动手吧!别让一个人逃脱了!
她身后的六人齐齐抢出,冲入了官兵阵中。
这一队官兵,怎么是这些人的敌手,不过片刻间,已被放倒了大半,霍廷也已在易庚与柳君如双双夹击中几个回合便丧了命。
裴圣杰那边,也只剩下几个镖师和官兵在垂死挣扎。
裴圣杰忽然喝道:住手!
众人都停了下来,剩下的镖师和官兵面面相觑,不知自己的命运将如何。
片刻之后,镖师和官兵们又启程了,原来裴圣杰和司徒靖扮作了镖头,葛东来扮成那个总兵,其余众人或扮作镖师,或扮作官兵,再逼降剩下的镖师和官兵,有不从者便斩杀了,于是这一队人马又浩浩荡荡地开进了。



第016章 意气相投
无论世事发生了怎样的变迁,飞燕酒楼的生意照例很红火。
飞燕酒楼的热闹不变。
这日午时,飞燕酒楼来了个很气派的人。
这个人当然很气派,这个人中等身材,剑眉虎眼,络腮胡子,腰配军刀,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
六扇门的总捕头当然是能干之人,也当然是有气派之人。
他便是“追风神捕”杨坤,算起来他刚到而立之年,便当上了六扇门总捕头,这当然得凭本事。
他的本事就是破案如神,据说还从未失过手。
自然,这不仅要靠智慧,也要靠武功。
杨坤所靠的除了智慧和武功之外,他最为得意的便是——他还能靠朋友。
他虽然身在官场,却也名扬江湖,他结识着众多江湖朋友,因为他是个真正讲义气的人,讲义气的人自然很够朋友,够朋友的人,办起事来也就容易得到朋友的帮助。
靠朋友,才是他“追风神捕”最有力的武器。
一个够朋友的人,身边当然一般跟随着朋友。
他现在的身边就有两个朋友,而且是两个名气很大的朋友。
“小姜维”白少堂算不算名气很大的人?
能担得起这么一个绰号的人,自然绝非等闲之辈。
谁不知道姜维是三国时期的西蜀大将?他不仅武艺超群,智谋更是称绝一时,要不然蜀相诸葛亮何以将衣钵传给他,并委以伐魏的重任?
白少堂如果没有一身惊人的武功,没有高绝的智慧,又怎敢顶着一个“小姜维”的帽子在江湖上混?
这个白少堂一副儒雅书生打扮,年纪在二十五六,面如冠玉,太阳穴高高突起,显见内家功夫不浅,右手提一支玉箫,左手背在身后,举手投足之间,十分地潇洒自如。
“醉剑”叶枫,三十岁,怎么算也算不上无名之辈,江湖上有几人自问敢小看他那套“醉剑”的?
能凭“醉剑”单枪匹闯上昆仑还可以全身而退的人,自然绝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能使“醉剑”,也许不一定很能喝酒,但是却不会不喝酒,没有酒怎么醉,不醉,醉剑的威力从何而来?
叶枫自然也是好酒的,他腰间有剑,也有酒葫芦。
“追风神捕”杨坤有着这样的朋友,办起事来自然不应该失手。
这三人一上得酒楼,小二便欢叫着跑过来招呼,杨坤吩咐了酒菜,然后说道:两位贤弟,你们对这次劫官银之事有何高见?
白少堂道:从杭州案发现场情形来看,其中有几个人的致命伤口很可疑,有五个似乎是被大锤穿身而亡,还有一个也是被同样的一件武器击碎头颅而致命的。
叶枫道:而据我们观察,基本可以肯定这种武器属于流星锤一类。
杨坤问道:江湖上使用流星锤的有谁?
白少堂道:使用流星锤的并不多,而使得好的更少。
叶枫道:使得最好的当然要数“夺命金刚”裴圣杰。
白少堂道:没错!从死者伤口来看,都是一招致命,干脆利落,有那等手段的,除了裴圣杰外,我还真想不出还有谁。
叶枫道:另外有几个人的是中了大力鹰爪而致命的。
白少堂道:可是当今武林中会大力鹰爪的却不少,据说其中有一个不久前就曾在这家酒楼露面。
叶枫道:那就是谢一帆。但是却不敢肯定是他到杭州作案。
杨坤接道:两位贤弟,当时我们从现场得知劫匪们定然是胁迫了一部分镖师和官兵,并且扮成押运的队伍昭原路从发的,很可能就是到金陵来的。
白少堂道:不错,眼下只要我们打听清楚,金陵最近有没有人运送大批货物进城,如果有,那么这个谢一帆是可能就是劫匪之一。不过,我担忧的一点是,我们从事发第二天就一路追来,过了长江之后就并没有听说有人运送大批货物经过的,如果这样的话,咱们这次追到金陵,很可能就扑了个空。劫匪们也许并没有过江,而是沿江而行,至于是往上游还是往下游,是在沿彼岸还是沿此岸,就不得而知了。
杨坤道:白贤弟说得有理,那么我们只怕得分三路追踪了。
白少堂道:也好!那么杨兄吩咐我们兄弟吧!
杨坤道:嗯!我看由我率领六扇门的人沿江而下追寻,叶贤弟你沿江而上追寻,白贤弟过江去查寻,我会留下一部分人在北岸的飞龙码头,以方便我们之间相互联络,你们看这样可妥当。
白少堂和叶枫齐声道:全听哥哥吩咐!
小二已将酒菜送上,当下三人举杯畅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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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飞自出了武夷山之后,又行了数日,这日终于又返回到长江之滨,等了半日,方才等到一个摆渡的舟子,上得船来,他又心急,便亲自掌舵,暗运内力,一时间小船如飞一飞向对岸驶去。
约半柱香的功夫,江上忽然遇面驶来一艘小船,船头上站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儒雅书生,手中提着一支玉箫,气度悠闲,俊朗不凡。
贺云飞看得心中暗自喝彩:好一个风流倜傥的书生!
对面船头的儒雅书生见他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倒也不生气,只是朝他微微一笑,转身缓步走向船仓。
贺云飞留意看他的一举一动,见他脚步轻灵,显是身怀武功之人,当下有心一试,这时两船已经快擦身而过,贺云飞忽然用力一摆舵,溅起一片水花,洒向刚刚转过身过的儒雅书生。
眼看水花将要及身,那书生身子忽然平平向后飘退三尺,才又缓缓转过身来,不愠不怒地看着贺云飞。
贺云飞见他果然不是普通书生,看他身法,也非一般武林高手可比。
那书生忽然问道:阁下用意何在?
话音未落,突见人影一闪,贺云飞已然站到了他的对面一臂之距。
“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尊驾就是‘小姜维’白少堂白大侠吧?”贺云飞向着他施了一礼。
这书生见他轻功如此之俊,心中亦是暗自惊叹不已,当下还了一礼,道:不敢不敢,正是区区在下,阁下莫非是“玉面游龙”贺云飞贺少侠?
贺云飞见白少堂已然猜出他的身份,心下甚喜,大笑道:久闻白大侠威名,不想却在长江之上相遇,哈哈哈!
白少堂道:在下亦是早闻贺少侠大名,正愁无缘拜会呢,此番相遇,实属难得!
贺云飞道:白大侠请恕在下刚才无礼之举!
白少堂道:唉!贺老弟太见外了,此等小事,何足道哉!
贺云飞哈哈笑道:好!好!白大侠既然肯称在下一声老弟,那么在下就叫你一声大哥了!
说罢弯腰施下礼去。
白少堂见他如此直率,心中也十分欣喜,忙伸手托住他,笑道:既是兄弟相称,就无须多礼了,愚兄船中备有美酒,来来来!我们实该畅饮一番。
贺云飞豪情顿生,大笑道:大哥说得没错,咱们就该好好痛饮。



第017章 结伴而行
两人走入船仓之中,白少堂拿出一大酝陈酒来,一拍开泥封,酒香顿时四溢,贺云飞倒不由嘴有着馋了。
白少堂上了两碗酒,然后举碗相邀道:来!贺兄弟,为咱们有缘相遇干了这一杯!
贺云飞举碗道:请!
两人一饮而尽。
这时,贺云飞所雇的舟子大声叫道:公子,请快些启程吧!
原来贺云飞坐到别的船上去了,因为本是对向而行,此番不知客人的意思,两艘船都停了下来,这舟子怕担耽了生意,心中犯急,便张口呼了出来。
贺云飞刚与白少堂相遇,不想马上就道别,便问道:白兄欲往何处?
白少堂道:实不相瞒,我此番过江,是为了追查浙江官银被劫之事的。
贺云飞哦了一声道:那么白兄可有什么线索吗?
白少堂道:据我们初步的了解,猜测作案之人中有“夺命金刚”裴圣杰和“大力鹰爪”谢一帆。
贺云飞惊道:好家伙,没想到他们真的有所行动。
白少堂见状,疑惑的问道:莫非贺兄弟也知道他们和这此事有关?
贺云飞道:数日前本是在金陵追查他们的,结果却被他们的首领陆元通引开了,没想到他们也过江来了,还劫了官银。
白少堂惊道:什么?他们的首领是陆元通,“血手神魔”陆元通?
贺云飞道:没错,就是他,我被他引到武夷山中,发生了一些事情,结果让他避开了,现在也不知道他在何处干着什么勾当。照白兄这么说,莫非他们并未过江,还在江南这带?
白少堂道:这倒是不敢肯定。贺兄弟可识得杨坤和叶枫?
贺云飞双眉一挑,道:白兄说的可是六扇门中的“追风神捕”杨坤和“醉剑”叶枫?
白少堂道:正是!我们三人是多年的好友了,这次我和叶枫大哥是应了杨大哥的邀请,特地前来帮助他办案的。所以我过江南下,叶大哥沿长江往上游追踪,杨大哥往下游追踪。
贺云飞大喜道:太好了!小弟本来也是为着此事而来的,没想到还有三位大哥也在追查此事,哈哈哈!小弟不孤单了。
白少堂见忽然多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江湖后起之秀,心中自然也高兴万分。当下也大笑道:妙妙妙!来!我们为此干它三碗!
两人眨眼间喝了三碗。
贺云飞忽然站起身来,道:看来小弟不用过江去了,我就和白兄一道去查此事吧!
白少堂喜道:如此甚好,我正有此意呢!
贺云飞钻出般仓,对着那舟子叫道:兄弟,我不过对岸了,你请自便吧!这个给你!
他手一扬,一锭银子抛了过去,那舟子伸手接住了,见他赏赐大方,心中高兴,也就转舵自去了。
贺云飞复入仓中,与白少堂继续对饮,两人互相谈论起有关陆元通一伙之事。贺云飞听到白少堂讲到杨坤和叶枫时,口中极为赞许,心下也不由对二人神往起来。
白少堂所雇的舟子见贺云飞已打发走了他自己的舟子,也不问白少堂,自行主张着驾船继续前行。
不一会儿,船已靠岸,两人上得岸来,便商议着如何打听官银被劫之事。
经过半日的努力,两人终于从沿岸的一户农家打听到五日前有一队人马曾押运大批货到江边上过船,然后却沿江而下,也不知往何处去了。
两人心中充满疑问,便即刻动身沿长江南岸往下游收寻。两人急于赶路,也顾不什么,只管施展轻功走街过市,不管什么惊世骇俗了。
两人暗中在轻功上相互较劲,结果还是贺云飞胜了一筹,白少堂自是对他钦佩不已,贺云飞对白少堂也更加地欣赏了。不到一日,两人已把彼此当成了知心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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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两人一路沿江而下,越是往下越是奇怪,据沿岸居民说,的确看到有一艘大船装满货物往下游去,船上有官兵,也有镖队。
第二日,两人已然追踪到了海滨,既然还有人称看到货船经过,这下两人真的是迷惑不解起来了。
白少堂问道:贺老弟,你说过你曾经跟踪过陆元通到武夷山?
贺云飞道:没错,难道白兄认为他们会将官银转而南下,要在兴化登陆,然后转而入武夷?
白少堂道:也有可能,但是听贺老弟的描述,武夷山似乎也不足以作他们的老巢,所谓大隐隐于市内,没准他们藏匿于闹市之中呢!
贺云飞道:白兄说得有理!那么,我们是否要再沿海往南追查呢?
白少堂道:目前看来,也只好如此了。不过,我还得设法通知杨叶两位大哥才行,好再我识得长江水帮的人,这里附近就有他们的一个支会,我请他们的人代为传递信息给杨大哥。
是夜,白少堂和贺云飞在一家客栈歇了下来,白少堂叫贺云飞在原地等候,自己去寻长江水帮的人。
次日,两人便沿海岸南下,一路打听着,向兴化进发。途中所遇之事,这里暂且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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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城内的天仙楼上,“夺命金刚”裴圣杰和易庚,柳君如三人正喝得欢,这伙人刚刚干了一大票,收获颇丰,自然要大大地庆贺一番了。
易庚道:此次跟随裴爷,又是马到功成,实在是乐事,看得,老朽欠下陆爷的人情,也应该可以还清了。
裴圣杰道:怎么,易老哥就不打算留下来和我们一起享享福,要回你的昆仑山清修吗?
柳君如笑道:人家是方外之人,哪如我们这般贪念人间财物呢?
裴圣杰道:方外人士,我还不是从少林走出来的?人活在世上,不好好享受享受,岂不是白到世上走一遭?就算洁身自爱,死后留下个清名在人间,你又能如何?你能感受得到吗?
易庚长叹一声,知道和裴圣杰之流是无法说清楚的,只好低下头去喝闷酒。
柳君如忽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楼下上来的两个人。
裴圣杰也有些好奇地转头望去,却见两个男子正走上楼来,一个是十八九岁的俊美青年,一个是二十五六岁的文雅书生。裴圣杰素知她见到长得好看的男人都会动心,也不去管她,继续喝他的酒。
来人不是贺云飞和白少堂是谁?
柳君如有些着急地望着易庚,原来她知道只有她和易庚和贺云飞照过面,而裴圣杰却并不识得他,所以她怕易庚会跟裴圣杰指认贺云飞。其实易庚也早看到了贺云飞,他的心思和柳君如一样,这两人都曾蒙他手下留情,心中对他都存有好感,所以都故作不认得来人。
三人这时已酒足饭饱,结了账之后,便起身离开。
柳君如一双凤目一直没有离开贺云飞的身上,当她走下楼时,贺云飞才抬头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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