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风月剑(全)-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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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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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奇峰的舌头如同有魔力,轻轻舔过那敏感的乳头,蓝素蝶便觉得心都要被揪出来,不由自主的发出呻吟声。忽然,右胸一凉,上面的软甲也被张奇峰抓下,接着,那张讨厌的嘴又含了上去。

左右开弓,张奇峰对蓝素蝶两个乳房轮流品尝,可他用功半天,却发现自己白辛苦,无论怎么吸,两只精致的乳房都不能出奶,倒是蓝素蝶受不了了!所谓「乳阴相通」,女人的乳房如果被吸允的时候,下面也会有反应。而蓝素蝶的反应似乎特别大,她只感觉自己下面如同有一堆蚂蚁在蜜穴里爬,可又无法挠痒,唯有尽量的收紧双腿,摩擦大腿根,以求缓解。只是,相对于下面的痒,这种动作的效果显然差太远了,非但没有减轻瘙痒,反而让她越来越难过,动作越来越大。

看她满脸通红,张奇峰觉得可爱极了,亲了一下说道:「婶母真是发骚了?可以求求侄儿,只要婶母开口求了,侄儿定会孝敬婶母,让婶母飞升天界!」

蓝素蝶被他说得恼羞成怒,恨声道:「你做梦!我就是痒死也不会开口求你!」

没想到张奇峰竟然没有发怒,反而是更加高兴,他用力的亲了蓝素蝶一下,说道:「那样最好,侄儿最想要的就是婶母这样的女人,这样玩着才有劲!」

说完,忽然放开其双手,却抓住那轻甲领口处,用力向外一分,本来就被撕去两块的轻甲「嘶啦」一声分成两片,可由于中间少了一段,而减轻了力道,所以,只是开到了腰际。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呀!侄儿强奸婶母啦!」

蓝素蝶声嘶力竭的喊着。

张奇峰却兴奋的说:「用力喊!我设了音障,这里就是打雷,外面也听不见!」

他死力的将蓝素蝶抱在怀里,疯狂的亲了起来。「畜生,畜生,呀……」

面对张奇峰粗暴的侵犯,蓝素蝶毫无招架的能力,她武功本也不弱,可在张奇峰面前如同婴儿遇到成人一样,弱不禁风。张奇峰亲得兴起,双手在蓝素蝶腰间残破的轻甲上一带,再次将轻甲撕开,这下直接到胯下,都分成了两片,全靠蓝素蝶背后一点连着了。

忽然,张奇峰发现蓝素蝶的骑马汗巾上竟然湿了一大片,他一把将汗巾扯下,蓝素蝶「啊……」

惊呼了一声,想要伸手遮挡,却被张奇峰拦住,他拿着那淡粉色的汗巾,在蓝素蝶面前晃动着,戏谑的说道:「婶母怎么这么固执?都湿成这样了,还在嘴硬?」

蓝素蝶又羞又气,闭上眼睛别过俏脸,不再看他。张奇峰也没有在意,他将汗巾抓在手里,却从怀里掏出一粒朱红色药丸,塞到了蓝素蝶胯下肉缝里。蓝素蝶只感觉下面一凉,一个异物闯了进来,可不一会儿就烟消云散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蓝素蝶警觉的看着张奇峰,问道:「你给我放的是什么东西?」

「阴阳欢喜丹!」

张奇峰好整以暇的说道:「这是玄阴派秘药,可激发人的欲望,让行房时轻易的达到至乐之境!」

「你……你敢给我下春药……呃……」

蓝素蝶已经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一股热流从下面玉道口直达子宫,盘桓数周,将她弄得燥热难忍后,这股热流竟然沿着经脉而上,经丹田,颤中,冲上了百汇穴!

蓝素蝶的意识渐渐模糊,她咬牙强撑着,但下面实在痒得厉害,迷迷糊糊的,她悄悄的伸手到胯间抠弄起来。「恩……啊……哦……」

「婶母兴致很高呀!」

张奇峰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惊得她短时间恢复了神智,想到自己在侄儿面前的丑态,心高气傲的她不由得有些挂不住,怒道:「你……张奇峰,你暗算伤人,算什么男人!」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玉手抓到了一个物件,热气腾腾,而且粗硕异常,似乎是根大南傍国!可睁眼一细看,竟然是一条男人的鸡巴,正在自己手里一跳一跳的。

「婶母抓住我的鸡巴干什么?可是愿意嫁给我了?」

蓝素蝶一惊,这才注意到,这条鸡巴的主人竟然是张奇峰!她懊恼的将鸡巴往外一推,没想到张奇峰却走上一步,说道:「婶婶何必勉强?人生在世,享乐第一,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被他这么一说,蓝素蝶也有些动摇了。「别的不说,侄儿的这个东西比叔叔的好吧?」

张奇峰又将她的手抓过,温柔的放在自己的鸡巴上。「是呀,是比他的好!」

蓝素蝶不再排斥,不自觉的抚摸起粗硕的棒身来!

「要是婶母嫁给侄儿,侄儿天天用这个东西来孝敬婶母好吗?」

「好,太好了!」

看蓝素蝶入套,张奇峰得意的说道:「那婶婶还等婶母?快求侄儿娶你呀!看你下面湿的,求求侄儿,侄儿会可怜你,恩宠你一下的。」

「可……可,我是你婶娘,怎么能嫁给你?」

「二婶还不是一样嫁给我了?等我将来连母亲一起娶了,你们妯娌三个成为亲姐妹,一起服侍我伺候我,那样多好?」

「可……可……」

「你若是先生下孩子,我就让你做正妃,日后我登基做皇帝,你就是皇后,咱们的孩子就是太子!」

「真的?真的让我做皇后?」

「当然,不过,你要先生下孩子才成。」

「好,我愿意,峰儿,求你娶了我吧!」

蓝素蝶已经浑身酸软无力,她跪倒在张奇峰面前,抱着那条硕壮无比的大鸡巴,在脸上身上磨蹭了起来。

「你是我婶母我如何娶你?」

轮到张奇峰故意刁难了。蓝素蝶央求着说:「你叔叔已死,你是他侄儿,继承他的所有也不为过,而且,你娶了我,我就是你妻子,那不就没问题了吗?」

「话虽如此,可我暂时只能让你做偏妃,看你何时生下孩子才能考虑让你做正妃,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求你快娶了我吧!」

蓝素蝶檀口微张,抱着张奇峰的鸡巴含弄了起来。「我娶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我跟你父亲冲突,你向着谁?」

张奇峰不时的捏捏她的乳头,继续刺激着她那本就飞腾起来的欲火。「当然是你,既然嫁到你家自然就要做张家的人,你就是杀了我爹,我也不管了。」

看蓝素蝶双眼赤红,她已经完全被欲火烧晕了。「那你要戴上宠奴环,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快给我戴上吧!」

看她伸出手指,张奇峰却没有急着给她戴环,他一把将蓝素蝶抄起,放在旁边一条长凳上,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后,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完全如同发情的母猫一样的蓝素蝶。

蓝素蝶迷离中看他走到自己双腿间,急不可耐的将双腿弯曲着抬起,双手却向前伸着,想抓住什么似的。张奇峰咧嘴一笑,弯腰,伸手到她胯下,端住她纤细的腰肢和屁股结合处后,将鸡巴轻车熟路的对准了那道已经不停的溢出晶莹的汁液,一张一翕的如同一张活了的嘴一样,等待侵犯的蜜穴。忽然他沉腰坐马,大鸡巴「嗞……」

一声轻响,插入了进去,「呃……」

蓝素蝶一声痛快的叫声,随着阴道里空气被排挤而出,她感觉下面无比的充实!

「喜欢吗?娘子?为夫来了!」

张奇峰一声冷笑,大刀阔斧的对蓝素蝶杀伐起来!大鸡巴如大铁锤,一记记的种种砸在蓝素蝶花芯,那震颤,简直要让她晕过去。由于阴阳欢喜丹的作用,已经完全充血的阴唇敏感异常,在张奇峰过人的大鸡巴的冲击下,很快就被蹭得爱液奔流,缠绕着棒身,被带了出来。张奇峰的架势完全要将蓝素蝶蜜穴捣烂,甚至要将她整个人碾碎一般,大鸡巴记记到底,每下都将蓝素蝶顶得尖叫着浑身乱颤!

不多时,蓝素蝶就感到自己下面一阵酥麻,而这酥麻之劲迅速的扩散,渐渐通遍全身,她感觉自己如同在汪洋大海上航行的一条小船一样,被巨大的海浪顶上一座又一座的浪尖。但无论浪头有多高,终究有落下的时候,落下那一瞬间,整个心都要被抓出来了!如此周而复始,很快她便感觉支持不住,身体越发的热得厉害,忽然,张奇峰的大鸡巴如同长了嘴一样,在她花芯上咬了两下,她立时感到天旋地转,「啊……」

一声惨叫,身体剧烈的颤抖,泄出大股的阴精,泄身了!张奇峰暂时停止了行动,运功吸收随阴精泄出的元阴,同时,也享受着阴道里传来的如同地震般的震颤,阴道壁有规律的剧烈收缩,如同一只小手在给张奇峰狂暴的大鸡巴做着挤压按摩,乐得他怪叫连连!

随着泄身,心中的欲火消去不少,蓝素蝶也恢复了神智。刚才种种历历在目,她不由得流下了恼恨的泪水,自己竟然被侄儿肏得如此不堪,还为了让他肏自己,而做了那么多不堪的保证!「哭什么?」

张奇峰感觉到阴道里传来的震颤逐渐趋于平静,他笑嘻嘻的说道:「敢是婶母没有乐够?放心,侄儿定会让婶母欲仙欲死!」

说完,再次冲杀了起来!蓝素蝶只是暂时的压制住了欲火,但在张奇峰几下冲杀后,便再也忍不住,又肆无忌惮的叫了起来。

「啊……呀……肏死了……啊……侄儿肏死婶娘了……」

「肏死你怎么样?」

张奇峰一边辛勤耕耘,一边说道:「今日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夫为妻纲!」

本就粗硕坚硬的鸡巴更加膨胀,热气腾腾的,将二人交合处的淫液爱液都烤干了,可不一会儿,又再次被流出的淫水弄湿,张奇峰此时比刚才更加狂暴,将蓝素蝶肏得高潮迭起,每次泄身后,却都无法停下来,因为张奇峰也就凶悍的奸淫着她。

那条粗大的鸡巴在体内横冲直撞的,不时的顶入子宫,重重的撞上阴道壁,将蓝素蝶带到苦与乐之间徘徊!

足足杀伐了将近一个时辰,此时的蓝素蝶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在张奇峰又是一轮疾攻后,脸上再次涌出潮红,身体如遭雷噬,四肢乱舞,身体狂抖。张奇峰知道她是到了极限,努力的冲杀百十下,让她连续高潮了至少一炷香的时间,接着,他也怒吼着释放出了欲火!

「哇……」

蓝素蝶被热精一烫,顿时眼前金星乱飞,螓首一歪失去了知觉。

张奇峰怒吼着释放自己的欲火,忽然,他感觉蓝素蝶体内有了异样变化,子宫像活了一样,一下子张开,将自己的大鸡巴吸住,并开始有规律的阵阵收缩,似乎要将自己的精液全部榨取干净似的。舒服的感觉让他「咕咕」怪叫,双脚用力一蹬地面,大鸡巴破开子宫口的阻挡,将整个大龟头塞进了子宫里,里面真暖和!

看着蓝素蝶双目紧闭,脸色惨白的样子,张奇峰也有些不忍,他也不抽出分身,就这么抱着蓝素蝶,扯掉了那些挂在其身上的轻甲残留,两人赤裸裸的交织在一起。「来人,换热水香汤!」

他随便一声喊,幻火,玲奈,和子便闪现了出来,默不作声的迅速将木桶抬出,然后换了一通温热适中的新水,并倒入了香汤。

张奇峰抱着蓝素蝶进了浴桶,幻火和玲奈来到他身后给他捏背,和子则到了蓝素蝶身后服侍。在她们的服侍下,已经香汤的浸润下,蓝素蝶逐渐恢复了血色,她勉强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幕,又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个异物,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思前想后半天,她终于想通,既然不能争霸天下,那做个王妃也不错,而且还有可能做皇后呢!

「峰儿,你……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她有些怯懦的问张奇峰道:「你不是骗婶……臣妾吧?」

她本想自称「婶母」之类的,可想到不合适,便改口臣妾。张奇峰搂过她,亲了亲说道:「当然不是骗你!为夫说话一言九鼎,若是你能先生下孩子,你就是正妃,我登基时你便是皇后!」

「可你还说要连你娘一起娶过来……」

她没有敢再说,「怎么?你想叫娘婆婆?还是姐姐?」

张奇峰笑的十分淫亵,蓝素蝶忙说道:「自然是姐姐!这么多年一直叫她大嫂,叫姐姐也不吃亏,要是叫婆婆岂不是也矮了一辈?而且,若是我先有了孩子,她还要叫我姐姐呢!」

忽然她想起什么,问道:「你不是已经和你娘……」

「是又怎么样?」

张奇峰一边把玩着她的雪臀,一边说道:「姑姑,还有我那个贵妃姨娘都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啊,难怪!」

蓝素蝶说道:「那天二爷要夺王位,姑奶奶那么反对,闹了半天,她已经是你的人了!」

看她恍然大悟的样子,张奇峰得意的说:「这是自然,不过,她为了我能跟亲兄弟翻脸,你呢?你该怎么做呀?」

蓝素蝶先是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人家都是你的人了,还能怎么样?你跟爹爹相斗,人家自然向着你,不过,你要我怎么帮你?」

张奇峰知道她是明白了处境,不再做无谓的努力,便说道:「有你这句话就可以,不用你做什么的,不过你要是真的对我忠心,就戴上这个环吧!」

说着拿出一个金灿灿,上面镶着红宝石的指环,跟王美娘那个宠奴环一样!

蓝素蝶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戴上,但有些害怕的说,你弄的时候轻一些,别弄坏身子!宠奴环如果是要宠奴与主人血脉相通,完全受主人控制,必须要宠奴的精血。现在张奇峰的鸡巴一直没有抽出,还堵在蓝素蝶的阴道里,这阴精肯定没问题,但要血,就只有弄破她身体来取得了!张奇峰没有说话,抱着她突然站起,出了浴桶,几步上了床,「你后庭还很紧,是不是没有让男人碰过?」

张奇峰说得和颜悦色,可蓝素蝶下意识的将手背到后面,捂住了屁眼。「我……没有用过,你不是想弄那里吧?」

她央求道:「峰儿,你就用前面吧!你那东西太大,弄后面会死人的!」

「哼!」

张奇峰脸色一变,不悦的说道:「果然是在骗我!」

「不是的,我只是害怕,那会疼死,峰儿,你用我前面吧!」

蓝素蝶一个劲的解释。张奇峰冷冷的说道:「疼是肯定的,可女人破瓜时不疼吗?你既然嫁给我了,就是我的人,前面瓜没有让我破,我破你后面尝鲜不成吗?二婶可是让我破开的那里呢!」

听他这么一说,蓝素蝶心里激烈交锋着,她盘算一会儿,一咬牙说道:「好,你既然喜欢,那就拿走好了,只是求你轻一些,我那里真的没有被碰过!」

张奇峰搂过她亲了亲,说道,「这才乖!你以后要是都这么乖,我就更疼你了!」

他将蓝素蝶翻过来,趴在床上,屁股撅得抬起。掰开两瓣臀肉,看着那紫红色的肉缝他将刚刚抽出,湿漉漉滑腻腻的鸡巴顶在了上面,双手抱住那虽然不肥大,但圆润而富有弹性的屁股,向怀里用力一拉,鸡巴向前一挺。「啊……」

蓝素蝶疼得惨叫一声,双手抓紧了床单,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躲避。但张奇峰岂容她退缩?双臂用力向里一收,鸡巴向前猛顶,瞬间将屁眼上的肉摺撑开,将整个大龟头都塞了进去,「哇……」

蓝素蝶螓首乱摆,身体失控的扭动,但张奇峰不为所动,紧紧的抓住她的纤腰后,自顾自的缓慢抽送起来!

虽然屁眼已经被撑爆,但蓝素蝶却没有疼晕过去,反而更加的精神,她想躲也躲不了,逃也逃不掉,张奇峰突然运功,将没有完全胀大到极点的鸡巴涨到顶点!如同一条大棒槌,强悍得在蓝素蝶后庭开垦着。在坚持了半柱香的时间后,蓝素蝶实在支持不住,人渐渐的软了下去,而张奇峰也不为己甚,腰眼一麻后便射出了欲火。「啊……」

蓝素蝶后庭里都充满了,炽热的精液,却被那粗大的大鸡巴堵住,一点也流不出来。半晌后,张奇峰的鸡巴开始萎缩,那些精液才从缝隙流了出来,数量如此之多,如同一条白色的小瀑布一样壮观!

樱子等服侍张奇峰穿戴好后,张奇峰出了大帐,蓝素蝶兀自在床上昏睡着,和子和玲奈留下来服侍她。

大将军蓝富急不可耐的领兵到了虎丘山下,看着广阔的莽原,他心里也是波澜起伏。堂堂的帝国大将军,居然要为异族小国卖命,还要这么下贱的表示忠诚,真是世事无常!想到一会儿就要见到那个害得自己从权利巅峰落下的罪魁祸首张奇峰,他心里不由得将恨意带上了表面,脸色十分恐怖。可当张奇峰的旗帜出现在莽原边际时,他还是迅速的恢复了如常神色,领着一队亲兵和几个亲随将领迎了上来。

「罪臣见过王爷!」

他在龙马兽背上向张奇峰抱拳行礼道:「请恕罪臣甲胄在身,无法行全礼!」

张奇峰笑道,「大将军客气,大将军能迷途知返,免刀兵之灾,乃是大好事,此前之罪一笔勾销了。」

「谢王爷大恩!」

蓝富看见女儿就在张奇峰后面神色如常,手上还向他打了个顺利的手势,心里立时有了底,说道:「王爷,罪臣已经在前面立下大帐,请王爷过去点兵!」

「好,走吧!请大将军引路!」

张奇峰当先一骑,走在前面,蓝富看蓝素蝶气色似乎有些问题,忙问道:「蝶儿,你怎么了?气色不太好?」

「婶婶路上辛苦,染了风寒,今天刚好,所以,气色上还差些,调养两日就好了!」

张奇峰说完,蓝素蝶点了点头,有些无力的笑着说道:「女儿只是染了风寒,累父亲挂怀了。」

蓝富这才放下心,他最后的一点担心也没了。

眼看到了大帐,蓝富正要请张奇峰入帐,忽然,从张奇峰后军射上天一支响箭,「嗖……」

拉着长声上天,紧接着,在天上「砰!」

的一声爆炸开来。

蓝富脸上勃然色变,张奇峰却是不阴不阳的看着他,这时,蓝富兵马后面杀声四起,莫达汗国骑兵突然杀出,向张奇峰包围过来。

「张奇峰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胡竹维随着莫尔金,摇头晃脑的骑马出了人群,得意的看着张奇峰。可他们很快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蓝富居然站在张奇峰身边,一脸的惊诧。「莫尔金,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张奇峰冷笑道:「胡丞相,大将军,定下的妙计你果然上当,今天你还想走吗?」

莫尔金被他说得一愣,正迟疑间,四周杀声震天,张奇峰大吼一声道:「大夏男儿听令,擒下莫尔金赏千金封万户侯!斩首莫尔金,赏百金封五千户侯!」

张奇峰身后的十三女卫同时抛出手中电矛,「轰,轰,轰!」

一阵乱炸,将莫达汗国骑兵轰得乱作一团,接着,他们发现身边很多人莫名其妙的被砍了脑袋,甚至还有被劈成两半儿的!

「胡竹维,你个狗贼,果然阴险!」

莫尔金身边一个早就看不惯胡竹维嘴脸的大将拔出腰刀砍向胡竹维,胡竹维知道解释不通,催动坐骑向西方跑去。人乱纷杂,追之不及,那些大将一面砍杀周围包围上来的大夏兵马,一边将火气撒到蓝富身上,蓝富惊慌之下,骑上坐骑,也厮杀了起来。看到蓝富厮杀,他手下那些原来的御林军本来就对张奇峰的许诺动心了,立时轰然杀向莫尔金。

莫尔金带来的兵马有十万,都是草原上的精锐骑兵,可张奇峰这边有二十多万人马,再加上投诚过来的御林军,可以说是压倒性的优势。而且,又是有心算无心,渐渐的莫尔金的兵马开始抵挡不住,向后退却。

本来,看他们退走,蓝富想聚拢手下,逃向别处,可没想到还没有来得及逃跑,莫尔金手下大将博果司冲了上来,叫道:「蓝富,你个小人,今天就是死也要宰了你!」

蓝富本来要逃,可周围都是乱军,根本逃不掉,无奈回身交战,可博果司是莫尔金手下第一勇将,几个回合就将无心恋战的蓝富杀得盔歪甲斜。他再次调转坐骑,准备逃走,博果司想追,可前面兵马太多,也追不上,气急了的博果司,从马鞍上摘下弓箭,照着他后背就是一箭。蓝富翻身落马,当场毙命了!

混战直到太阳西坠才结束,帝国军追杀了六十里,才停止了脚步返回。此战,御林军叛逃兵马归顺,大将军蓝富战死,各部战死七千余人,伤近万人。而现场留下的莫达汗国骑兵的尸首在一万以上,莫尔金被露娜一个电矛炸断了一条胳膊,在亲信保护下拼死逃走。清点战利品,共计好马近两千匹,金银千余两,刀剑,甲胄,军旗无数。按照张奇峰的命令,兵马在莽原整编休养,十天后回京。

「王爷,西陲王妃那边来信了!」

正在众女拱卫下,左拥右抱的张奇峰听到帐外郑安邦的声音,忙走出帐篷,问道:「什么消息?」

「王妃说西奴来犯,被王妃杀得大败,但有一支由西陆女人组成的军队突然出现,阻挡住了去路。这些女人骁勇善战,其中几个领军人物更是厉害,战法颇有些像您的那些女卫。」

张奇峰眉头微皱,说道:「有这样的事情?」

忽然,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闪过,好像当年陆风侯跟他就说过,关于库斯卡娅女战士的事情。

「现在双方处在胶着状态,王妃怕夜长梦多,让王爷派那几个女侍卫去增援!只要能拖住她们,王妃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收拾西奴人,然后再回军一举成擒!」

想到母亲,张奇峰的心里「腾」的一下燃起了烈焰,几乎要将他烧焦了!「你马上给王妃回信,本王即刻带人去增援。」

他想了想,说道:「御林军整编后,还有六万,你带走三万,另外,羽崖军你带走五万,有这八万人马,你回京师后,再加上那里的几部兵力,足可以控制全局了!」

郑安邦道:「您是让属下先回去?」

「正是!」

张奇峰说道:「轩辕先生虽然智谋过人,但却比你少了个阴毒,你明白我让你回去的意思吧?」

郑安邦说道:「主公放心,等您凯旋时,属下定将京师收拾好,恭候您大驾!」

郑安邦领兵走了,张奇峰鞭子一挥,「走去西陲!」

数十万大军奔腾而起,向西陲浩浩荡荡的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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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出发去坝上草原,终于可以和她们四个一起来了!

番外篇仙剑欲女传

简介

不怎么喜欢传文.作者其实换个小说名我想更贴切……

不过这确实是一篇非常经典的美文.作者把灵儿写的太动人了. 清醇和妖媚完美的集如一身,浑然天成.从平时的举止有方寸,秀外惠中.色诱男人时候妩媚妖绕,对男人猴急的欲擒顾纵,无不充满风情.文笔细腻优美.不输龙大和诸大家.读来让人心荡起伏.唏嘘不以.

目前只到这. 希望文大还能有后续.

引子

浙江一省得天独厚,风物奇秀,人杰地灵,自古便为江南繁盛富庶之地。话说浙江治所杭州府境内,有一大山横贯东西,其势绵延百里,余脉逼近东海,当地人皆称之为罗刹岭。近海地方,雨水充沛,四时雾气氤氲,岭上故此盛产毛竹。

那毛竹又名楠竹,叶若披针,四季常青。长成后高至数丈,粗近碗口,兼之材质坚韧,拿来搭建房舍、编造器具,最为便利。是以大江以南,凡野竹多生之地,常见乡人三、五结伴进山采伐,取为己用。

这天一早,罗刹岭上正是晨曦欲露,烟岚四合,自东面小路迤俪走来三人。

这三人皆短衣赤足,手挽砍刀、绳索,显是进山采竹的乡民。当先二女身形窕秀,一个穿着蓝衫,一个穿着红袄,虽是一副乡下丫头的打扮,却俱都生得肤白脂嫩,骨肉匀停,眉目间尽透着江南女子的伶俐秀婉。二女身后不远,跟着一位五旬年纪的老汉,龟背微驼,胡须花白,头上扣了顶破旧的鲎壳斗笠。

时当暮春,山花尽发。江南一带,暑气虽已初现,清早的山中却仍是夜凉未尽,倒不甚炎热。那红衣少女一手提着砍刀,一手握了一大把野花,几乎把攥不住,可瞧着四下里薇红鹃紫,满目缤纷,仍是忍不住东撷西采,兴味盎然。突然一甩头,扬声唱道:「清明节,三月初,彩绳高挂垂杨树。

罗裙低拂柳梢露,王孙走马章台路。

东君回首武陵溪,桃花乱落如红雨。」

她唱得兴起,将手中野花一股脑丢在空中,那花朵一瓣瓣洒落下来,当真是缤纷如雨。一缕缕清甜的歌声,由她舌底娓娓绽出,直透胸臆,教人不由意酣魂醉。

老汉听得入神,不觉给这歌声引得心摇意驰,恍然忆起少年之时,便时常领了娇妻阿春上山采竹。阿春人既美貌,嗓音更加出众,空山寂寂,她歌声便如泉水一般淌过了山谷,洗得这满地的翠竹愈显清新。如今十多年过去,歌声依旧,一双好女亦出落如斯,那曾为自己暖被缝衣的美貌娇妻,却早已是生死两别。

「咦,当年你……你不是也最爱这曲子?阿春呵,你可知咱们这两个丫头,早已出落得跟你从前一样漂亮?你教她们唱的歌儿,也都唱得一样动听啦。」

想着,蓦地里眼前一花,跃出一张模糊的俏脸,依稀便是亡妻年少时模样,笑吟吟端望着自己,眼波流动,顾盼如昔。老汉悲喜交集,刹那间脑中一片空白,竟尔痴了。

山路时有时无,歌声载浮载沉。三人行出数里,东方大亮,一轮红日冉冉而起,霎时照彻满山满谷的青翠,惊起宿鸟无数。那朝晖穿过密密层层的竹叶洒将下来,衬得陈茵如锦的地面上,一片光影斑驳。

转眼翻过山脊,下至一处山坳。蓝衣少女停住脚,向四下里望望,脸上微露焦急之色。

红衣少女却哼着曲儿凑过来,笑嘻嘻说道:「阿姐,怎的寻了这半天,都是些不合用的家伙。真教人心急。是罢?」

她嘴上虽如此说,却没半分心急的样子,大眼睛眨了几眨,盯住姐姐,眼光中满是顽皮之意。这女孩年方十七,生性调皮,方才一阵边走边唱,已是微微气喘,鼻尖早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蓝衣少女较妹子止大上两岁,却因年幼丧母,自小持家,性子沉稳了许多。

今早爹爹带同她姊妹进山,原想采上几棵大竹,拖回去修补房舍。争料寻了许久,满眼尽是些当年的幼竹,实是不堪所用。她心中有事,只盼早回,不暇去理会妹子,转身向老汉道:「爹,还要再找下去么?前头是十里坡啦。我瞧……不如回去跟林木匠买几根算啦。」

老汉闻言,便知女儿话中之意。原来这罗刹岭离村十里远近之处,叫做十里坡。十里坡土肥林密,是个采竹的好去处。便在三、四年前,有一家后生两个同去那里采竹,却不知何故再没回来。之后便屡屡有人失踪。村民初时不明所以,央人结伙去寻,都如石沉大海,一无音信。久而久之,村下颇多传闻,说是此地有妖物出没,专害过往的男女。里正也曾数次向管辖州县呈报,但均无结果,无奈将情由写成告示,遍谕乡里,劝诫乡人勿往。哪知纵使这般提防,仍是不免,数年来,十里坡左近七、八个村子,已有百余名男女不知所踪。各村也曾聚筹银两,延请僧道前往探察,设法除妖。不想那些和尚、道士虽来时满口大言,实则一堆脓包,纷纷如打狗的肉包子,有去无回。这般几番下来,村民的心也冷了,不复四处延请高人,只纷纷将通向十里坡的小路拦住,以免受滋扰为幸。因此这方圆数十里几成禁地,即便是在白日,也少有人迹。

老汉略一迟疑,寻思若听女儿之言,向林木匠买竹,少说也须数百钱,心下便有不舍之意。又想妖怪一说,究属传闻。失踪的村人虽众,却至今也没见那妖怪的影子,此事多半另有缘故,也未可知。况且人常说「鬼怪夜行」,倘若真是妖孽作祟,想必这一清早也难以为害。心下盘算一番,打定主意,摆摆手示意女儿继续前行。

蓝衣少女知道老父虽不明说,实是心疼那几个钱,否则也不致一大早,携两个幼弱女儿上山受罪。瞧了一眼皱纹满脸的老汉,心下微生凄楚,想道:「我自己倒还罢了,可怜妹子跟爹爹一少一老,也要挨这般苦……唉,家中没个男人顶立门户,那……那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呵。」

又想:「逍遥哥同我两情相悦,偏生自小便不讨爹爹的喜欢,那还不是嫌他太过顽皮了?其实他……他在顽皮之外,有多少忠厚、仁义之心,又有谁晓得了?我回去要劝他早些将性子改改,再来向爹爹提亲,那时爹爹说不定便允了……」

她面皮最薄,虽然只是心下盘算,却生怕给人瞧破了一般,一阵脸泛红晕,羞态宛然。

哪知怕鬼偏来鬼。红衣少女见了爹爹摆手,知道这番定难早归,咯咯一笑,凑到她耳边悄声道:「阿姐,这下坏了,晌午前怕是赶不回去啦。」

蓝衣少女心中一动,听不出这话是有意无意,嗫嚅着不答。红衣少女又道:「咱们晌午前回不去倒不要紧,他又要傻等半天啦。嘻嘻,那家伙鬼点子多,倘若发起脾气来,不知这回替你遭殃的是阿花呢?还是阿黄呢?」

她说的阿花和阿黄,便是家里养了多年的花母猪和大黄狗,近来已是老得走不动路了。

蓝衣少女忙不迭向身后一瞥,见爹爹尚在几丈之外,并未听到,这才小声嗔道:「你胡说甚么?谁……谁又鬼点子多啦?」

心中奇怪她如何晓得自己心事。

红衣少女道:「还装糊涂?哼,我瞧阿姐你心里最清楚不过啦。」

俯身拾起根枯竹棍插在背后,猛地双臂一分,举着砍刀拉个架势,竖眉瞪眼地道:「喂,没活腻的让开些,不怕死的便过来,李大侠挑梁子来啦!」

自觉这几句说来像模像样,颇有三分那人的意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蓝衣少女心下雪亮,红着脸张了张嘴,待要拿话掩饰,却恐欲盖弥彰,更惹得妹子话多。她知这妹子伶俐过人,嘴快如刀,自己万万不是对手,恐怕辩解得愈多,破绽便愈大。犹豫一下,便没敢做声,只作低头赶路。

红衣少女兴头正浓,哪肯就此放过?几步赶上来拍拍她肩膀,粗声粗气地道:「姑娘慢走。李逍遥行侠仗义,路过此地,有什么仇家要我替你料理么?那个……一条人命五文钱,三条命算你十文钱好啦,便宜得紧。」

蓝衣少女听她模仿自己心上人的痴言疯语,倒真有七、八分相似,不过最后这「五文钱一命」云云,却显然是临时杜撰的。忍不住羞恼之外,又觉好笑,「啪」地轻打了她一记,骂道:「你这疯丫头!留心给爹听见。」

红衣少女笑道:「我又没跟人家鬼混,为什么要怕爹听见?」

蓝衣少女气道:「你说谁鬼混?我教爹狠狠打上你一顿,瞧你怕是不怕!」

她一时声音提得高了,老汉在后隐隐听见。

这老汉姓丁,盍村都唤他做丁老爹,妻子早亡,只得两个女儿相依为命。他知这两女向来情同一身,小女儿秀兰活泼顽皮,胸无城府,最爱跟姐姐捣乱;大女儿香兰性情柔顺,贞静淑,便是同自家人说个话也要脸红。是以二人斗嘴,每每以秀兰得胜而告终。做父母的人,少有不疼儿女的。但儿女一多,不免厚薄有别,大抵老实忠厚的一方,受的怜爱更多些。此乃天下至理,便皇帝家也不例外。

当下笑眯眯地打趣道:「吵什么?秀兰,你又调皮了罢?香兰,你给爹说说,爹打她替你出气。」

那姐姐丁香兰尚未答话,妹妹丁秀兰早叫起屈来:「好啊,爹,你又偏心!怎么是我调皮!」

压低声音道:「喂,你再不替我说话,我就把甚么都讲出来啦。」

丁香兰道:「爹自要打你,关我什么事?」

嘴上虽如此说,心下却甚是忐忑,放慢脚步,竖起了耳朵,听她说些什么。

丁秀兰抽出背后竹棍,一下一下打着身旁的细竹,笑道:「好啊,就算你不肯帮忙求情,山人也自有妙计……嗯,爹要打我时,我就给他讲笑话。他听得好笑,保准不打我啦。嘻嘻,你说这法子成不成?」

侧过脸来盯着丁香兰。

丁香兰脸上微红,屏着气不语。只听丁秀兰道:「这笑话可是亲眼瞧来、亲耳听来的,不是胡编,我说给你听听……前晚上我喝多了水,肚子涨得好难受,半夜爬起来小解,模模糊糊听见后园里面有声音。我溜出去一看,是两只狗子!黑地里只见它们一前一后,又拱又刨地,热闹得紧,不知在做什么淘气的事。阿姐你知道,本来我是最讨厌狗子的,连咱们阿黄跟旁的狗打架,我都懒得理会,谁又耐烦管它们?可是又担心:它们这样乱扒,倘若扒坏了我种的鸡冠花可就糟啦。我只好走过去瞧瞧,一边走就一边想,这两个狗东西真要毁了我的花,哼,就割下了它的尾巴,种到地里去……」

「我悄悄绕到北边篱笆那里,离得老远……啧啧,便瞧见那公狗子好厉害!把母狗子死死压在身下,弄得正欢。我以为两只狗在吵架,可是再一瞧,原来不是的!它……它下面有一条硬东西,又长又粗,好像咱们吃的萝卜一样,直直地插在母狗子那……那个地方,一抽一抽地,弄得不可开交。嘻嘻,阿姐,原来这两个人……啊哟不对,是两只狗,躲在那里做丑事呢。我瞧了一会儿,听见那母狗子汪汪地叫了两声,倒也奇了,不知怎么,我却听得懂的。只听她说:哎哟,你轻些嘛,人家那里好痛呢。那公狗子听了,便说:汪汪汪,你再忍一下,就快射出来啦。母狗子又汪汪两声,说:你不晓得,人家这样撅着,好累呢。公狗子气极了,啪地一声,在她屁股上狠狠打了一下,说道:汪汪汪,他妈的,你怎的这样麻烦?你当俺两个膝盖跪在这儿,就好舒服么?」

讲到这里,再也憋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丁香兰不等说完,便知她是拐着弯儿的骂自己,一张脸臊得通红。前天夜里,自己同逍遥哥在后院私会,本以为没人察觉,谁知从头至尾都给这妮子看了去,这……这可真羞人死啦。她此刻只恨没有一处地缝,能教自己躲了进去。

丁秀兰忍住了笑,说道:「阿姐,你怎的脸红啦?难道不好笑么?我可还未讲完哩。」

丁香兰道:「还……还讲什么,谁爱听你的疯话?」

丁秀兰道:「怎么叫疯话?都是实话。你不爱听,我自己说给自己听……后来啊,好不容易,那公狗子才把它的脏东西都射尽啦。母狗子又埋怨它射得太多,弄脏了自己的……嘻嘻,弄脏了自己的漂亮毛皮。公狗子便哄母狗子说:我明儿一整天都要干件大事,怕不能来见你。可是后天要送你一件有趣的东西呢……阿姐,你想这狗子能有什么好东西送的?我瞧不是臭鱼烂虾便是肉骨头。」

「母狗子就娇滴滴地问:你要送我什么好东西呢?什么东西也比不过你对我好……嘻嘻,她真不害臊!……公狗子说:先不告诉你,后天晌午我还翻墙进来,你在这里等着……嘻嘻,阿姐,我们家的墙这样高,这狗子也翻得过的,真是厉害。今儿便是他们约的日子啦,我心里好奇得紧,咱们最好晌午前能赶回去,瞧瞧公狗子到底送什么给母狗子。你说好不好?」

丁香兰又是害臊又是好笑,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手中砍刀比了比,作势便要捉她。丁秀兰咯咯一笑,逃了开去。

丁老汉隐约听到两人嘀嘀咕咕,说什么「狗子」、「送东西」的话,心下有些起疑。他一向听闻大女儿同本村有名的无赖小子李逍遥走得甚近,似乎颇有些意思。那小子自幼顽劣无比,满肚花花肠子,惯会惹是生非、调皮捣蛋,没做过一样正经事,将女儿嫁给他,那是万万不能的。况且即便二人没有私情,眼见女儿出落得一天比一天漂亮,跟个坏小子整天凑在一起,又能有什么便宜了?自己正该仔细盘问盘问,免得女儿将来吃亏。

想到这里,扬声叫道:「香兰,秀兰。」

二女远远答应一声。丁老汉笑眯眯道:「你们两个丫头,瞒着爹商量甚么事?快跟爹说说。」

丁香兰慌道:「哪……哪有什么了?都是秀兰又在调皮。」

丁秀兰一把将竹棍甩出老远,急道:「怎的又是我在调皮了?好,我今后要做个乖女儿啦。乖女儿要听爹的话,我这就老老实实把前晚上的事,跟爹说一说。」

以手拢音,冲丁老汉喊道:「爹——你听着——我跟你说:前天夜……啊,有个小……我家里……他们……」

她存心捣鬼,故意将话语说得断断续续,声音也是含糊不清。

丁老汉竖起耳朵听了几句,皱眉道:「这丫头,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丁香兰气得丢下砍刀、绳索,张开手向丁秀兰扑去。两个人从小便嬉闹惯了的,丁秀兰怎会轻易给她捉到呢?先见她柳眉一竖,便已预加提防;待她两臂一张,急忙一哈腰,反向前冲,泥鳅一般自从她腋下钻了出去,拍手笑道:「啊哟,没捉到!」

丁香兰喝道:「瞧我捉不捉得到!」

反手一捞,指尖似已触到丁秀兰的衣角,当即五指疾收,一把死死抓住,笑道:「哈,看你……咦?」

笑声未绝,惊觉抓中之物轻飘飘地,绝不是大活人的样子,一看之下,却是乱糟糟的一团麻绳。原来丁秀兰身法固然灵活,手段也着实狡猾,先前从丁香兰腋下窜出之际,早将带的麻绳取出,待见她反手来捞,顺手塞在她手里,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

丁香兰微微一怔,待到明白过来,丁秀兰已逃出数步,势难追上,只得瞪着眼悻悻作罢。丁秀兰又慎重其事地倒退几步,自觉再无被捉之虞,这才扯着耳朵冲丁香兰吐吐舌头,扮个鬼脸儿,装模作样叫道:「爹啊……救命呐……阿姐要杀人灭口呐……」

丁老汉呵呵笑道:「死妮子,又发癫么。留神妖精捉了你去!」

他话音未落,只听丁秀兰一声尖叫,身子如纸鸢一般头下脚上地腾空而起,直蹿上丈余高的竹梢。跟着唰唰声响,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大力拉扯着,向竹林深处飞去,转眼无踪,只隐隐传来几声呼喊。那林梢密密的竹叶如遭风雹,扑簌着纷纷飘落,倒像是下起了漫天绿雨。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全没半分预兆,丁香兰脸上笑意未尽,却已是目瞪口呆。她只觉眼前一花,似乎飞来一条粗藤样的怪东西,眨眼间便卷走了妹子。只是那东西来去如风,自己根本就看不清是什么。丁老汉离得较远,自然更加莫名其妙。但他到底年岁大,阅历深,一觉事情不对头,立时便反应过来,吼了一声:「秀兰!」

循着那东西的去路飞步追去。竹林密密层层,原本无路,丁老汉急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口中大声咒骂,举刀一通乱劈乱砍,硬是开出一条小路,追了下去。

丁香兰呆望丁老汉身形渐渐消失,待要追去,只觉双腿发软,半步也难移动。她回想片刻前离奇的一幕,愈想愈是害怕,那条粗如手臂、长得看不到尽头的大藤,在脑海里也是越发的清晰。「是了,刚才瞧得虽不十分清楚,但妹子确是给这怪东西捉了去的。那……那东西来得好快,到底是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怦怦乱跳,想道:「那多半……那多半便是大家说的妖怪了。这几年来,村里不是有许多人给它捉去了么?现下……现下可轮到秀兰啦,这……这怎么办?」

又想:「早先听水生叔讲过,有的妖怪捉人,是拿来煮了吃的,有的是要修炼妖法用,好再去害人。还……还有的男妖怪,是要……要女人替他生小孩子!」

想到这里,不禁的打了个寒噤:「妖怪都是又丑又凶,秀兰……秀兰可不要替他生……生那个小妖怪。」

这般胡思乱想了许久,突然林子深处「呱」地一声长鸣,不知是什么鸟兽发出的叫声,四下山谷里顿时回声不绝。丁香兰心下愈怕,寻思:「秀兰不知是不是给妖怪捉去的?可是爹去寻她,为什么这久也不见回来?难道爹也……我,我若是回转村里,喊人帮忙,又有哪个敢来?便是……便是逍遥哥肯帮我,凭咱们两人,如何斗得过那妖怪?还……还不是白白送死?我若就这样走了,爹跟秀兰又怎办?」

思来想去,一时间心乱如麻,急得眼泪在眼窝里转几得转,终于夺眶而出。

待到哭声渐止,双眼已是微肿,却始终没想出个法子来。无意中瞧见地上的砍刀,想起是同妹子嬉闹之时,自己随手丢的,心里一酸,暗自咬牙道:「罢了,倘若爹跟秀兰真给妖怪害死了,我一个儿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好歹也要瞧瞧去。倘是给那妖怪发觉了,我……我一家三口儿便一同死了罢!」

弯腰拾起砍刀,紧紧握在手中,一颗心反倒平静下来。

林暗如昏。丁香兰循着丁老汉开出的小路,一路找寻,行了约莫一顿饭工夫,却仍一无所见。正在心焦之际,忽听前方传来一阵「喀喀」的声响。丁香兰心中一跳,急忙停下脚步,凝神倾听。四下里原本寂如沉夜,这声音忽高忽低,若有若无,令人不禁的毛骨悚然。

丁香兰屏住了呼吸,轻轻跨出一步,地上厚厚的枯枝败叶,立时发出沙沙声响。这般蹑手蹑脚走得几步,再去寻那怪声,却又听不到半点声息了。她此刻已近竹林边际,透过稀疏的枝干间隙,前方隐隐现出一片火红,猛一看好像有一张极大的红地毡,铺展在山坡之上。丁香兰讶然细瞧,原来却是一座花园,那朵朵红花满园怒放,是以打眼一望,火红一片。

丁香兰微觉诧异:「我们小时候常来十里坡玩耍,记得这里一直荒无人烟,只有大片大片的野竹林子。怎……怎的只三、四年的工夫,便建起了这花园?难道是我的眼花啦?」

快步钻出竹林,眼前豁然开朗,群山巍巍,山谷中果然便是一座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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