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剑神偷香(全)-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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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6日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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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男人禁地

各派掌门见燕驭骧威风凛凛地走了过来,在天柱大师授意之下,只好向两边分开。
直走到相距黄万宗十步处才停住了身子,只见他两手空空,长剑依然挂在腰际没有拔出!
黄万宗冷哼道:“小子,你既然强自出头,为什么还不拔剑?”
燕驭骧道:“当心,燕某这就拔剑了!”
他右臂微曲,五指已扣住剑柄,只听“呛啷”一声,长剑已缓缓地拔出。
他的这种拔剑动作虽然较常人无异!可是那阵阵的杀机已经随之涌出。
他剑每抽出一寸,四周杀机便加重了一份,当燕驭骧宝剑抽到三分之二时,四周已弥漫了无边的杀机。
黄万宗“嘿”地叫了一声,情不自禁退了一大步。
井立行寒声道:“好厉害的剑势!”
任庭一道:“两湖盟主究有与众不同的之处,单凭这拔剑的动作,天下已是少见了!”
“呛”然一声,遍地银光飞闪,只听燕驭骧道:“当心,在下要出剑了!”
说话声中,只见剑气绕体而飞,电闪的光芒犹如天龙似地隐隐指向黄万宗身前三大要穴!
黄万宗铁青着脸,“唰”地一剑飞起!
这一剑去势甚疾,绕着燕驭骧的剑式打了一转!
燕驭骧笑道:“你的剑未免也太大了!”
手腕一震,剑法忽变,反而向着黄万宗的剑式圈去。
黄万宗喝道:“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那飘忽不定的剑式立刻又猛扫而出。
他这一次出手的招式,较之刚才和法明大师动手之时要威猛得多,但闻剑风呼呼作响,一口气攻出了七八招。
法明大师和天柱大师都很紧张地注视着燕驭骧,因为两人都想看看燕驭骧到底是如何化解黄万宗的招式!
燕驭骧停身不动,抱元守一,黄万宗那七八剑,无一不是指向燕驭嚷要害部位,但燕驭骧一动也没有动。
因为黄万宗所施出的招式都是虚招,剑还未到五分距离,燕驭超根本不需还手。
法明大师和天柱大师看得甚是钦佩,叹道:“老衲空活了几十岁,刚才如能有燕盟主这份镇定功夫,也不致败得那么狼狈了!”
天柱大师道:“燕老弟实乃天纵奇才,我辈不如多矣!”
黄万宗狠声道:“你们别捧得太高!”
五指一紧,那七八手剑式突然由虚化实,一下子向燕驭骧身上八大要穴划去,这一来旁观之人,无不为之脸色大变。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燕驭骧一声大喝道:“来得好!”
剑势如飞而起,其快如电,只听“嚓嚓”一连数响,双剑相交,黄万宗被震退了两步而燕驭骧却是仍然站在原处没有挪动!
燕驭骧冷然道:“原来海心剑法也不过尔尔!”
黄万宗垂首不语,突然裂嘴一啸,飞身奔下山去。
天柱大师道:“哪里去!”
正要去拦,燕驭骧道:“前辈,请让他离去!”
天柱大师果然停身不动,任庭一道:“燕盟主,他那八名弟子如何?”
燕驭骧道:“既然连他都放过了,对他的弟子又何必再留难,在下之意,干脆就一起放了!”
任庭一随对手下弟子道:“让开,让他们离去!”
黄万宗那八名弟子立即撤离现场。
天柱大师道:“去芜存菁,我们现在可以办正事了!”
紫真道:“这个地方倒真不错,我们先把石头下的炸药扔掉!然后就在此地商量正经事!”
众人闻言都点了点头,一起把石头下面的炸药丢掉,然后在石头上面坐下,紫真道长道:“燕盟主,你刚才本可把黄万宗擒住,为何又把他放了?”
燕驭骧道:“这里面当然有一个原因!”
天柱忙道:“什么原因?”
燕驭骧道:“各位有所不知,黄万宗那套海心剑法虚而不实,虽然也有几记杀招,但都管不了什么大用,在下方才故意说剑术上没有碰到对手,实际上是刺激他的话,想让他尽量把精妙绝招施展出来,谁知一试之下,真也不过平常。”
紫真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来,他一定发觉自己上了天帝的当了!”
燕驭骧点点头,道:“在下亦正有此种看法,因为根据常识判断,天帝送他这套剑法之时,必然夸赞海心剑法是如何如何精妙,哪知和在下一试,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失望之下,自然不会替天帝卖命了!”
天柱大师道:“不错,不错!”
燕驭骧道:“不仅如此,我们还有一点可利用之处!那就是他此刻既然含恨天帝,当然就会倾向我们,只是刚才那种情形之下,他未有明态,在下准备日后往崆峒一行,陈明利害,那他一定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一心道长感叹地道:“燕盟主年纪轻轻,看法如此远大,实非常人所及!”
古志忠道:“我们不妨谈谈未来之正事吧!”
任庭一道:“首先是如何对付天帝?”
井立行道:“天帝那边自然要应付,便是妖府魅枭那边,情形也是一样,老夫之意,还是两头兼顾来得好。”
法明大师道:“老衲有一意见,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道:“请说啊!”
法明大师道:“当今之事,两边都是对我们有所不利!老衲之意是,我们不妨共同推出一位武林盟主来主持这件大事,不知众位意下如何了!”
众人轰然道:“赞成!”
古志忠道:“这个办法的确不错,有了武林盟主,大家也好免却意见上的分歧!”
任庭一道:“在未推选盟主之前,老夫还有一言,就是当盟主之人!人品、武功不必说,尤其重要的是,他对事物的看法必须有独到之处,方可担任盟主之位!”
一心道长道:“贫道推选燕少侠为盟主!”
众人一致赞同。
燕驭骧慌忙道:“在下才薄能浅,怎堪当此重任,诸位虽然看重在下,可是在下却万万不敢担当!”
天柱大师笑道:“老弟不必客气,既是大家推重,那还会错,现在……”
燕驭骧在情不可却的情形下,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任庭一宏声道,“我辈现在俱听燕盟主吩咐!”
燕驭骧拱手道:“不敢当,不敢当,不过在下有一意见,尚请诸位采择!”
众人道:“盟主请说!”
燕驭骧正色道:“天帝和妖府魅枭大敌之中,事情也该有个轻重缓急,假如两头都去兼顾,则实力已分,似非上策!”
井立行点头道:“但不知燕盟主高见如何?”
燕驭骧道:“天帝明目张胆残害多少武林同胞,是故在下之意,准备先将天帝除去!”
燕驭超顿了一顿,又遭:“不过欲除天帝,事情也并不单纯!天帝手下不但高手如云,尤其他那住处更是机关重重,所以我们应先设法把他住处机关弄清楚,然后再一举将他消灭!”
一心道长道:“盟主之言甚是有理,但不知盟主对这一步工作已有准备了吗?”
燕驭骧道:“在下早已有准备,只等此间的事一了,在下便去探询究竟,一有消息,在下自当飞报各位!”
任庭一想了一想,道:“但不知盟主去探听消息要多久时间?”
燕驭骧道:“多则半月,少则十日!”
任庭一回顾众位掌门道:“今日之会实是难得,但不知诸位能否在此等候。”
井立行道:“不等也得等,有事的人不妨遣一两名弟子回去,我们便在此地等候盟主消息便可!要不然,假如大家回去之后重又集合在一起,费时也费力!”
大家便决定在少林寺等。
燕驭骧感动地道:“诸位能够牺牲小我,使在下非常感激,大家话已谈妥,在下也无需多留,这便告辞当办正经事。”
井立行道:“盟主说到就做,足见勇敢负责,我等一并在此静等佳音!”
燕驭骧拱手道:“一定,一定!”作了四方揖!飞步下山而去。
燕驭骧能够把各派掌门重新结合在一起,心中高兴,自非语言所能形容,隐约中已看出武林中充满了一遍曙光。
他此行的目的是想重回天帝那里去,因为他极需要见到贝祈绫,问问她凌漓的工作情形,假如情形许可,他马上便可以对天帝发动攻击。
天帝一除,单只剩下妖府魅枭就好对付了。
这一天来到一个地方,那地方形势奇特。
两山之间现出一条大道,燕驭骧沿着这条山道走了一会,忽然发觉出路已断,燕驭骧不由大感奇怪,暗想:“难道要我回去不成?”
他站了一会,忽然发现河水冲击之处现出一遍浅浅的沙滩,假如从沙滩上面跳过,前面好像有一条通路,但,天下哪有道路经过水中承接的?
他想了一想,心道:“也罢,待我试一试吧!”
他念随心转,“呼”地从水面直掠而过!
到了对面!那里果然有一条路,他沿路边前行!这时已转入森林,那森林并不太长,正当燕驭骧要走出那片森林之时,他的目光被一块牌子吸引住了。
那块牌子很简单地写了四个字:“男人止步!”
燕驭骧一怔,心想:“为什么单要男人止步呢?”
他因为有事在身,本来不愿多留,可是偏偏又碰到这种稀奇古怪的事。
他无可奈何,心想:“管他呢,走一段路再说!”
再走了一会,已走出树林很远,前面是一块草地,燕驭骧前行之中,忽见草地上又立着一块木牌。
那木牌下面写着:“止步!”
要退回去已不可能,只好硬着头皮再度前去!
哪知他步子刚抬,忽听一人叱道:“站住!”是一个女人的口音,只听声音正从右边响起,燕驭骧目光一抬,只见一名黄衣少女已如飞走了过来。
“是姑娘叫在下站住吗?”
“这里除了我还有谁在?”
“请姑娘原谅,在下实在因为赶路……”
那黄衣少女不待他把话说完,便已厉声喝道:“住口!你到这里来时,必定已看见两块木牌!”
“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停步?”
“在下说过了,在下因为要赶路,所以……”
“胡说八道,你要赶路赶到这里来了,哼!”
哼声一落,随即欺了过来。
燕驭骧道:“姑娘欲待怎样?”
“这里从来不许男人到此,不过有男人来也没有关系,但必须在这里永远为奴……”
黄衣少女话未说完,燕驭骧忽然听得不远之处好似有人走动,抬眼望去,果然有一列人走了过来。
这些人,一个个头发散乱,骨瘦如柴,当他们走近了,燕驭骧才看清了他们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镣铐住,形色十分凄惨。
那黄衣少女接口道:“看见了吗?你要是进来,命运就同他们一样!”
燕驭骧暗暗吸了一口气,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黄衣少女冷笑道:“若论身份!起码也要比你强过许多!”
燕驭骧道:“他们就是因为经过此地,你便把他们囚禁起来?”
黄衣少女答道:“你问这些简直等于放屁!”
燕驭骧眼见那黄衣少女说话这么不干净,不由脸色微微一变,但他旋忽想起对方乃是一个女孩,自己又何必与她般见识。
他忍了一忍,道:“姑娘说话,嘴巴最好干净些?”
黄衣少女冷冷地道:“我这样对你已经算客气的了!”
燕驭骧见她口气这么大,他本也是少年心性,闲言不由哈哈大笑道:“在下便不相信,姑娘有什么能耐,不妨施出来让在下瞧瞧!”
“就是给你瞧瞧又有何不可?”
“唰”然一声,已把宝剑扯在手中。
燕驭骧叫道:“动手吧!”
“你为什么不拔剑?”
“不是在下大言不惭,和姑娘动手,在下尚不需用剑!”
那些骨瘦如柴的人听见燕驭骧说大话,都不由抬头朝他望了一眼,燕驭骧态度洋洋自若,好像他的话就是天经地义的一样。
黄衣少女道:“狂徒好厉害的口齿!”
说话声中,宝剑已刺了过来。
燕驭骧微微一笑,身子微晃,那黄衣少女一剑便落了空,黄衣少女大怒,一连又攻了两剑。
这两记剑势都十分凌厉,可当她剑式攻出,眼前忽失燕驭骧所在,黄衣少女大惊,只听燕驭骧在身后叫道:“姑娘,我在这里呢!”
黄衣少女大骇,转过头去,只见燕驭骧正态度潇洒地绕着双手。
黄衣少女更是羞怒,一连又是几剑刺了过去,可是情形仍然是一样,连燕驭骧的衣角也没有摸着。
黄衣少女怔道:“你有什么邪术?”
“你用剑戳不着人,便说人有邪术,羞也不羞?”
“死到临头尚且不知,你还羞些什么?”
说话声中,再度挥剑攻了过来。
她这次出剑较之刚才凌厉得多,剑剑都是杀招,而且剑剑都不离燕驭骧要害部位,燕驭骧东挪西移,谁知那黄衣少女仍然苦攻不已。
燕驭骧见那黄衣少女这么不知好歹,心中生了怒意!喝道:“姑娘这般不知好歹,在下可要得罪了!”
说着,手臂一挥,掌风如山而出。
那黄衣少女的剑式刺到之处,只听剑身一阵簌簌作响!哪里刺得进去。
燕驭骧大喝一声:“撒手!”双指如钩扣出,只听“喀嚓”一声,那黄衣少女只觉手上一轻,那柄长剑已到了燕驭骧手上。
黄衣少女大惊失色,突然向后飞退,目视燕驭骧,恨声道:“狂小子,你等着瞧就是了!”
说罢,转身而去!忽听一人叹道:“小伙子,赶快逃命吧!”
燕驭骧目光一扫,却见说话那人两眼深陷,除了一层皮包骨以外,已与死尸无异,忙走了过去,道:“请问阁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道:“牌子上面已写得非常明白,此地说要男人止步,自然是男人禁地了!”
“男人禁地?”
燕驭骧不由自问了一声,心想:“莫非这里住的都是女人?”
他心随念转,当下道:“难道这里就没有地名吗?”
“男人禁地不就是地名吗?”
“那么诸位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
“我们有些情形也和你差不多,有些人又不尽相同,不过不管怎样,既然来到这里,就别想出去啦!”
“阁下可知这里的主人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你尽问这些干什么?老夫适才看你身手不弱,此刻逃走,或许有十分之一希望,难道你真不想活命?”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在下有急事在身,本愿离去,只是看到诸位如此情形,在下倒又不想走了!”
另外一人唏啼道:“你的心地甚好,可惜到这种地方根本不管用,只是不知你是否去过”落英院“?”
燕驭骧正色道:“在下确不知落英院这个地方。”
那人道:“顾名思义,”落英院“里春光满族,大凡江湖之士,只要稍有名望之人,无不知道这个好去处,你真没有听人说过?记得我到这里来时正是三十多岁壮年之身,现在老态龙钟,我起码有二十年没去”落英院‘啦!“
燕驭骧寒声道:“二十年?你们在这里呆了二十年?”
“那有有什么稀奇的?我只是说起码有二十年,说不定还不止呢!”
“难道诸位都不想逃走吗?”
“我们为什么要逃走?要逃走的是你!”
燕驭骧见那人说这种话时,脸上毫无半点痛苦之态,心中不由大感奇怪,道:“难道诸位觉得留在这里舒服吗?”
那人一听到“舒服”二字,脸上立刻现出无限依恋之相。
燕驭骧看得大是惊奇,心想:“怪不得我要他们逃走,他们毫不动心,原来他们恋上这个地方了。”
怔念之际,又听到那人道:“老赵,你那招还没有想出来吗?”
老赵嘻嘻笑道:“快啦,快啦,至多还有两天,我老赵又可以和寒西施温存了!”
“就我笨,一个式子想了半年都想不出来,喂!喂,假如见了她,你得替我问候问候!”
“当然,当然!”
燕驭骧道:“你们说什么赛西施?”
他心忖道:“这赛西施一定是个女人了,想不到他们这副模样竟也和女人扯上关系,那真是一件令人不可思议的事!”
恰在这时,忽听一人冷冷地道:“怎么?你也动心了?”
燕驭骧一听,不由大吃一惊,因为他已听出,声音虽然就在身边响起,来人却并未现身,而是以一种至高无上的“传音入密”的功夫对自己说的,其余人只怕还没有听到。
他缓缓转过身子,对着发声之处道:“是哪位和在下说话,何不请现出身来?”
那人冷声道:“好小子,你的功力倒还不错!”
众人只惊得脸色大变,慌忙向前行去。
燕驭骧大喝道:“各位请停一停!”
老赵寒声道:“小爷有什么事?”
“诸位被人残害还不自知,此事既被在下碰着,在下便不能不管了。”
“小爷,你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想替我们办事吗?”
“在下管定了!”
他这句话的声音说得很大,似是有意要说给暗中发话那人听到,老赵等人一听,几乎都吓傻了。
只听暗中那人冷笑道:“小子,你准备怎样管呢?”
燕驭骧大声道:“在下准备释放这些人。”
一声冷哼随之响起,接着只见人影晃动,四名黄衣少妇在前,一名头发斑白的老婆子在后,一行五人缓步行了过来。
那白发老妇朝燕驭骧看了一眼,道:“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早先被燕驭骧击退的那黄衣少女道:“他还斗胆向婢子出手。”
燕驭骧冷笑道:“姑娘再三赶在下离开此地,在下言明原因,姑娘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动手,姑娘现在还能怪在下不是吗?”
那黄衣少女道:“撞到这里来,现在想走也不成了!”
燕驭骧摇摇头,道:“只怕不见得!”
那老婆子哼道:“你有这种自信能够离开这里?”
燕驭骧道:“人无自信不立,在下当然有这种自信!”
那老婆子脸色微微一变,忽然叫道:“奏乐!”
那些皮包骨头的人甫一听皆大惊失色,心头大震,纷纷向远处林边退去。
燕驭骧虽然艺高人胆大,可是看到他们神色惊慌的样子,戒备之念亦不禁油然而生。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轻飘飘的乐声响了起来。
那乐声十分柔和,叫人听了,心里感到极端的舒服,所以当那乐声一响,所有的人便禁不住想听下去。
那乐声的调子并不太高,燕驭骧目光一扫,并不见奏乐的人出现,而四下里已充满虚无飘缈的音乐,燕驭骧又不禁暗暗感到奇怪。
就在这时,那四名黄衣少女已绕着燕驭骧曼妙地舞起来。
她们的舞蹈配合音乐的节奏,柳腰欢摆,莲步轻移,体态婀娜,整个娇躯宛如蛇一样扭曲着,看来迷人至极。
燕驭骧心想:“她们想干什么?”
她们舞到五丈之外便停住了身子,一个个骚首弄姿!作出各种不同的挑逗性动作,燕驭骧对于这些,根本不加理睬。
这时,渐渐由林内走出一批红衣女子,大约有二十人之多,她们手上都拿着乐器,有的吹着,有的舞着,步法十分整齐。
燕驭骧冷笑道:“你们可是要在下欣赏跳舞?”
那老妇喝道:“你慌什么?”
“难道你们还有什么鬼门道?”
“你等着瞧好了!”
话声甫落,甫听“咚”的响了一声。
燕驭骧突然之间只觉心灵一震,待他发觉不妙想运功抵挡之时,为时已迟了一步,但觉眼前景象倏然一变。
那四个黄衣少女个个曼妙轻灵地走了过来,那批红衣少女一个个也都像霓裳仙子一般,吹笛舞竹,使人眼花绽乱。
燕驭骧知道这是一种幻觉,他的心神动荡至极,但他究竟是名门高足,在这种情形之下,意欲把心神镇定下来,一提真气,赶紧摒除一切杂念。
那老妇冷冷地道:“你现在运功抵挡已经迟了,你知道这是什么鼓声吗?”
燕驭骧闻言大惊道:“天鼓?你……便是天鼓娘娘?”
燕驭骧随恩师习艺之时,闲时听恩师历数当今武林中的奇人异士,其中便曾听恩师说过天鼓娘娘。
恩师说天鼓娘娘成名甚早,她年轻之时,是天下绝色美女,平时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人不知几多?
但她自恃美丽,对任何男人都看不上眼,因而年华渐去,当年龄渐大之时,她认识了一个男人,但那男人对她只存着戏玩心理,不久便离她而去。
她空负美貌,情窦初开却遭人戏弄,贞操被夺,虽有不错的武功和声名,却已难填隐痛和创伤,伤心愤恨之下,性倩大变,由一个美貌的少女成一个愤世嫉俗,视天下男人均为洪水猛兽的怪物,将对那个负心汉的恨转移到天下所有男人身上。
连她所居之地也划为男人禁地,对误入林地或慕名而来寻求刺激的男性大加凌辱。
数十年来凭着她出神入化的天鼓和本身所有的高绝武功,从未失手。以致于她更加自负,也越是增加了她鄙视男人的心理。
这时听说有外人打败了她的侍女,匆匆赶来,见对方如此年轻,顿生轻视之意,冷冷地道:“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闯来这里撒野,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还不跪地求饶,也许我会从轻发落。”
燕驭骧不怒反笑道:“瞧你这老太婆年纪一大把,却原来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为何将这地方划为男人禁地?凭的是什么?为何开口便辱骂于人,我瞧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天鼓娘娘道:“好个臭小子,你,你……”
“你能骂我们男人,我为什么不能骂你?”
天鼓娘娘怒极反笑道:“顶得好,顶得好,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罢,立刻大喝道:“奏乐、击鼓、钟鼓齐鸣!”
原来她刚才和燕驭骧说话之时,乐声和鼓声都一起停止,她在发怒之下吩咐钟鼓齐鸣,燕驭骧觉得大事不妙。
因为刚才第一声鼓响,就给了燕驭骧极大的威胁,如今若是“钟鼓齐鸣”,其威势如何,当也不言而喻。
燕驭骧连忙盘坐地下,双手合十,一副道家打坐姿态,脑中一片澄清。
天鼓娘娘冷冷地道:“你以为这样便能逃过老娘之手吗?”
只听各种乐声大作,四名黄衣少女和那几名红衣少女又随着乐声曼妙地舞动起来了。
燕驭骧低垂双目,但是他眼睛虽没有睁开,鼻孔仍可以闻,前后将近三十名少女绕着他打转,阵阵幽香扑鼻而入,他虽极力把持,可是那醉人的香气却一阵强似一阵直逼而至,几乎使燕驭骧神智动摇。
偏巧就在这时,只听“咚咚”两声鼓响。
那鼓响好像有一种魔力,每敲一下,燕驭骧的心神便为之震动了一下。
等第二声鼓声刚落,燕驭骧只觉口干舌燥,全身犹如火焚,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霍然把眼睛睁开。
他这一睁开了眼睛,只觉眼前景象大变。
只觉地处青池仙境,气象万千之中,遍地俱是仙女飘飞而舞,而且这些仙女个个均为绝色,一时只看得他眼花缭乱,竟在情不自禁之中,站了起来。
这时,音乐之声忽然也随之一变,只听乐声轻柔甜美,好像一个人在作梦,他似乎走进了温柔梦乡里!
满眼都是旖旎情调,更加之那鼓声夹在音乐声里频频敲动着,燕驭骧早已忘却了自己,伸手朝一名仙女搂去!
那个仙女十分乖巧,燕驭骧的手腕刚抬,她已闪了开去,但是不一会又有一名仙女飘了过来!
燕驭骧在失神之下哪管许多,又是一把抓了过去!
这一次,那女子被他抓着了。
又听那女子一声狞笑,五指微曲,不知在燕驭骧的什么部位点了一下,燕驭骧忽然淫心大动,抱着那女子狂吻不已。
那女子一声轻笑道:“还没到时候也!”
娇躯一缩竟也从燕驭骧手上滑了出去。
若以燕驭骧武功而论,那女子怎么也滑不出去,可是说来奇怪,燕驭骧此刻就好像是一个不会武功之人,那女子竟是很轻盈从他身上滑脱。
这时那音乐声和鼓声越响,那些女子仍在曼妙舞着,燕驭骧像着了魔似的在众女之间追逐。
但众女好像走的是一种阵式,燕驭骧在失神之下,东左西跑,眼看可以抓着一人,倏忽之间那人又闪失不见。
燕驭骧起初还奔扑的虎虎有生气,可是时间一长,逐渐不支,奔行速度也慢了下来。
他嘴上喘着气,可是在那音乐和鼓声逼促之下,他丝毫不能停止,仍然盲目地往来扑击。
这情形假如再继续下去,燕驭骧势必全身脱力不可。
就在这时,忽听一人道:“他也累了,你们还不住手吗?”
声音说得很清晰,可是一言一句都打人众人的耳鼓,天鼓娘娘就站在一边,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
要知她这个地方十分隐秘,有人走进来她没有发觉已够令人惊奇,更使她震骇的是,来人几乎到了身边她犹未知觉。

天鼓娘娘抬眼一望,只见十丈之外站了一个秀丽少女,在那少女身边还站了四个使女,那少女气质高贵,看来绝非一般普通女子可比!
天鼓娘娘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擅闯禁地?”
那少女冷冷地道:“你这地方只叫男人止步,怎么连女人也禁了?”
“你未得允许,进来也是一样犯了禁!”
身边一名使女大声道:“老婆子你瞎了眼睛,难道还看不出咱们是什么人?动不动就要以犯禁字眼相加!”
天鼓娘娘喝道:“本姑娘正要问问你们,你们都是什么人?”
另一名使女道:“你不配问,我先问你,你这一套”勾魂大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天鼓娘娘一听,顿时又吃了一惊!
要知她这套“勾魂大法”出自异人所授,只要是大法施出,普天之下英雄没有一个能侥幸不被迷倒的。
但这套大法知之者甚少,谁知眼下这少女一出口立刻揭破她的底细,又焉能不叫天鼓娘娘为之吃惊不已!
她大声叫道:“你识得”勾魂大法“?”
那少女笑道:“在中原武林来说,你或许可以任意为所欲为,假如换了一个地方,情形就大大的不同了。”
天鼓娘娘惊道:“你说什么地方?”
第一名使女高声念道:“高高在上!”
第二名使女接道:“高昌盟矣!”
第三名使女道:“黄沙漠漠!”
第四名使女道:“望眼无限!”
天鼓娘娘面容一改,忽然泣声道:“老身真是有眼无珠,不知罗雅多兰公主驾到,万望恕罪!”
原来来的五女正是罗雅多兰郡主和春梅她们,她们找了燕驭骧好久,最后没有办法,才把胡老头遣了回去,看守桃源仙府。
罗雅多兰郡主却仍带着春梅她们寻找,众人想不到会在这里找着燕驭骧!
春梅哈哈笑道:“还不赶快把”钟鼓齐鸣“撤掉了!”天鼓娘娘哪敢不依,一挥手,音乐声、鼓声都一起停止。
燕驭骧这时已全身脱力,乐声和鼓声一止!他实在也支持不住,一跤摔下地去。
春梅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天鼓娘娘道:“老身只知他是天师教王无非弟子,不知他还有什么身份。”
春梅道:“告诉你吧,他就是郡主姑爷,我们找得他好苦!”
天鼓娘娘大惊道:“罪过,罪过,假如老身早知他是郡主姑爷,我也不会这么放肆了!”
说着,连忙令人把燕驭骧扶了起来,道:“他此时全身脱力,只怕一时之间不会清醒过来,郡主何不到老身之处稍息片刻,待他清醒了再作处置!”
郡主点点头,道:“好吧,那么你在前面带路!”
天鼓娘娘点点头,然后一挥手,那二三十名少女摆出一副盛大的迎宾场面,她自己在前带路,向树林里面走去!
原来这里是一遍丛林,走过丛林,前面是一遍如茵草地,就在草地对面,那里现出一座巍峨的房子。
众女来到前面,只见大门横匾之上大书“天鼓宫”几个苍劲的金字,入内是一座殿堂。
春梅心想:“好大的气派,她这里居然也敢以宫殿相称。”
天鼓娘娘对于罗雅多兰一行十分恭敬,尤其对于罗雅多兰郡主,就像一个臣民对待公主一样,这情形若给外人知道,不大叫奇怪才怪哩!
天鼓娘娘把罗雅多兰郡主奉到上座,问道:“郡主到中原多久了?”
“十几年了。”
“郡主十几年都没有回高昌去了吗?”
“国势既已面目全非,在元人统治下,我不得不回避一段时间,哪知一离开就是十几年!”
“元人可恨,侵夺我大宋江山不说,想不到竟连高昌国也不放过,但不知郡主今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一时还谈不到,我只想慢慢寻找有志之士,协助我们光复国土,我心愿就足了!”
“高昌国对老身有很大的恩惠,这件事老身倒可以为郡主尽一点绵力!”
“你能尽什么力量?”
“老身一生最是痛恨男人,所以由高昌回到中原之后,便在各处搜集了不少美女,告之取阳之道,这些人现在还留在老身身边!”
“这些人都是软骨头,还能作什么用?”
“不,他们都不是软骨头,只不过他们都被老身施了勾魂大法,一时之间都迷失了心智,老身此刻叫他们干什么,他们便干什么!”
“话虽这样说,但他们能发生什么作用呢?”
“打先锋,做敢死队,都用得上他们!”
“大约有多少人?”
“大约有四五十人!”
“按理来说!这四五十人都有上乘身手,对付霸占高昌国的元人是绰绰有余的,只是我还担心一件事!”
“不知郡主担心何事?”
“就算我们在高昌国得了手,但元人在中原还留有大兵,到时他们派兵来攻,我们仍是一样不敌而逃去!”
天鼓娘娘点点头,道:“不错,根本问题仍在中原,只要能把中原的元人解决,高昌的问题也迎刃而解了。”
秋香忽然道:“禀郡主,这事何不与姑爷商量一下,他们男人总比我们女人见多识广,也许会别有见地!”
春梅道:“姑爷体力该恢复了吧?”
天鼓娘娘点点头,道:“待我去瞧瞧!”
说着,起身向后走去。
没有多久一会,天鼓娘娘带着燕驭骧走了出来,燕驭攀一见罗雅多兰郡主和春梅等人也在,不由大喜过望,连忙走过来见礼!
春梅笑道:“姑爷,我们找得你好苦!”
燕驭骧苦笑道:“彼此,彼此,我实在想不到随便走走会碰上事情!”
罗雅多兰怔道:“你碰上事情?在什么地方?”
燕驭骧便把碰到的一些事简要地说了一遍。
春梅叹了口气,道:“我以为我们住处像在世外桃源,哪知暗中还有人窥伺,如不是姑爷发觉,我们真不知道哪天出来呢?”
秋香接道:“说来也是天意,要不如此,我们还不知是怎样的结局呢?”
燕驭骧问道:“郡主,原来你和天鼓娘娘认识!”
天鼓娘娘道:“假如你早说认识罗雅多兰郡主,我也不会对你施展”勾魂大法“了!”燕驭紧道:“在下又怎么知道前辈认识郡主?”
众人一听,无不为之大笑。
天鼓娘娘道:“能得今日不期而遇,也算是一种天意,待老身弄点吃的来吧!”
冬菊道:“正好,正好,我也有点饿了哩!”
春梅笑道:“就是你最贪嘴!”
冬菊伸了舌头,然后扮了个鬼脸,道:“难道你就不饿吗?”
众人见冬菊那种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天鼓娘娘立刻吩咐人去备办酒席。春梅把众女刚才商量之事说了一遍,最后问道:“姑爷,你有什么高见?”
燕驭骧叹道:“办法倒有,但还得费些时间。”
“什么办法?能不能说出来大家听听?”
“如今最大的问题是中原武林四分五裂,不是贪名,就是求利,远者不说,就拿中原两大势力天帝和妖府魅枭来说,他们之中就有不少奇人异士,只可惜他们受一己之欲所蔽,不顾国家命脉,实在令人可惜!”
罗雅多兰道:“我以前还不知道什么天帝、地帝,只听说天帝是元人,这话可对?”
燕驭骧道:“一点不错!”
罗雅多兰奇道:“天帝既是元人,那么为何还有这许多汉人替他当跑腿狗子呢?”
燕驭骧道:“天帝有两样法宝收络这些人,一是钱,一是色!”
天鼓娘娘叹道:“这人真是厉害,要知以天下之大,能够不为金钱所诱的人,未必就逃得过色这一关,能够逃过色的,未必就逃得过钱,更何况他双管齐下,那就无怪天下会有这么多的人甘愿为他所用了!”
春梅道:“姑爷,咱们这次一路行来,听说他们已推选你为武林盟主了,是吗?”
燕驭骧笑道:“这是他们抬爱,其实我可不敢当!”
天鼓娘娘惊道:“你是当今武林盟主,是谁推选的?”
春梅道:“八大派掌门推选的!”
天鼓娘娘叹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能受八派掌门如此抬爱,显见有不凡的才智,但不知你此刻准备何往?”
燕驭骧道:“在下准备到天帝那里去!”
秋香惊道:“姑爷身为盟主,自己怎能涉险?”
燕驭骧苦笑道:“如今八派之人都在少林等我,我如不去涉险谁去?”
天鼓娘娘道:“你到天帝那里干什么?”
燕驭骧肃声道:“探听虚实,然后准备进攻!”
天鼓娘娘道:“我曾听人说起天帝那里布署严密,其中机关重重,要进攻只怕还不容易!”
燕驭骧点点头,道:“这个在下早已知道,在下此刻前去,便是去看看里面的人是否已得到了天帝机关图样?”
天鼓娘娘道:“原来你在里面早有了布置?”
燕驭骧点点头,道:“不错,在下早已有人潜伏进去了!”
天鼓娘娘道:“这样说来,要进攻天帝已是事半功倍之事,但不知天帝攻破之后,你又作何打算?”
燕驭骧道:“若说以后打算,末免言之过早,不过在下最终目的希望天下太平。”
天鼓娘娘庄容道:“有志气!那么老身也参加了!”
燕驭骧大喜道:“前辈此言当真?”
天鼓娘娘正色道:“我为什么要骗你,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武林中人,无论如何也要替武林作些有意义的事情。像我以前那种观念,实在太狭窄了些!”
燕驭骧道:“能得前辈参加,在下自信距离成功目标已不太远,在下先谢过前辈了!”
天鼓娘娘的天鼓,他是尝试过了的,假如用来对付天帝和妖府魅枭他们,那是一股极大的助力。
天鼓娘娘摇摇头,道:“别客气,我的力量就是郡主手下的生力军,他日光复高昌国时,随时听郡主差遣好了!”
罗雅多兰道:“谢谢你啦!”
天鼓娘娘忙道:“老身受老王大恩,这点微薄、心意又算得什么?郡主这样客气,不折煞老身了吗?”
众人随便说说,酒菜已摆了上来。
一行人入席之后,酒过三巡,燕驭骧忽对罗雅多兰道:“郡主,在下想走了!”
罗雅多兰忙道:“难道你连一晚时间都不能停留吗?”
“郡主有所不知,在下与八大派掌门约好,不管事情办到何种程度,在十日之内在下都必须去通知他们,因为他们现在都在少林等我消息!”
“这样看来,你是非走不可了?”
燕驭骧点点头。
罗雅多兰想了一想,道:“那么,我今后到何处找你?”
“天帝势力庞大,假如郡主愿意,那你就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吧!”
“你还会回来吗?”
“万一在下不能亲身到此,也会派一个传信之人专程前来通知郡主!”
罗雅多兰点点头,道:“好吧,那么我就在这里等你好了!”
燕驭骧忽然想起一事,转脸对天鼓娘娘道:“在下还有两件事情托前辈!”
天鼓娘娘道:“不要说两件事,就是一百件事,老身也答应!”
燕驭骧顿了一顿,道:“第一,郡主在老前辈这里,一切望多关照。”
天鼓娘娘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重大之事,这件事可交代属下。”
燕驭骧点了点头,又道:“第二,老前辈习性已改,那么最好恢复那五十多个男人的自由,因为万一有事,说不定我们还能用上他们!”
天鼓娘娘道:“放心,老身已有这种打算了!”
罗雅多兰道:“沿途多小心保重!”
燕驭骧应声道:“我知道!”
“道”字出口,人已走得不知去向。
燕驭骧一路向前飞奔,快到达扬州城内,他忽然想起若是就这样往扬州撞,未免太过冒险。
因为扬州城内几乎都是天帝爪牙,假如他一到,很快便会被人认出,这样一想,他立刻停住脚步。
他找了一个地方,地上漆黑,不远之处有一道淡水!燕驭骧心想这地方正好合用,于是抓了一把土,正想往脸抹去。
忽听一人大声呼道:“燕驭骧。”
燕驭骧吃了一惊,脱口道:“什么人呼叫在下?”
那人道:“果然是你了!”
燕驭骧道:“究竟是谁,何不现身一见?”
那人笑道:“小可这不来了吗?”
声落人现,只见一个少年从林木深处走了出来,但是燕驭骧一见,却不认识那个人。
燕驭骧怔道:“是老兄呼叫在下吗?”
那少年道:“不敢,正是小弟,燕盟主请借一步说话!”
“这里四周无人,兄台有什么话只管请说!”
“小可名叫吴全福,是奉贝祈绫姐之命而来!”
“贝祈绫现在何处?”
“她已经被天帝囚禁了!”
“怎么?她被囚禁了?”
“她上次请命去武当,主要用意是想会燕兄,贝祈绫姐那时就不该再回来!”
“那是因为她非常担心其师父及母亲的安危!”
“其实她师父和母亲早已被天帝囚禁,只怪她对天帝大过痴情,还口口声声说天帝是在保护她们呢!”
“这件事我也早已告诉过她了,她偏偏不听,请问吴兄,不知道凌漓的情形如何?”
“凌漓没有被发觉,她也派出三路人马去找燕兄,想不到却被在下找着,燕兄,我们前面去再说吧!”
燕驭骧现在为人已小心得多,问道:“到前面什么地方去?”
“燕兄请放心,到了前面就知道。”
燕驭骧念头一闪,心想吴全福不像是个坏人,假如他是坏人,我也不怕他算计于我,这样一想,便跟着吴全福向前走去。
两人顺着树林走,走了一会,已来到山腰下,那山脚地势是向内部进入,自外面看来十分隐秘。
可是走一会,前面现出一间茅草房子,那房子简陋不堪,看来已很久没有人住了。
两人来到近处,吴全福轻轻拍了三掌,只见外门一现,一人闪了出来,问道:“可是燕大侠来了?”
吴全福应道:“正是!”
那人道:“凌漓姑娘已经等了很久了!”
燕驭骧道:“有劳凌漓姑娘久等,在下实是心地不安!”
嘴里这样说,心中却想凌漓对我一向不错,假如她知道我已到此,出来迎接唯恐不及,哪里还会搭起架子在后面等我,说不定里面定有文章。
他一面走一面想,跨进茅屋,却见房子里面空洞洞的,连一个鬼影也没有,燕驭骧心中这时猛然一沉!
他忙问道:“人呢?”
吴全福道:“燕兄到里面瞧瞧,就知道了!”
燕驭紧冷冷地道:“里面不会太大吧?”
“小得很!”
“那么在下说话,凌漓姑娘在里面应该听见才是!”
“当然,当然。”
燕驭骧忽然转过身子,大吼一声,道:“凌漓现在何处?”
他那声大喝不要说凌漓就在里面,就是远在二十丈之外,也应听见了。
哪知他一声喝出之后,里面根本没有人答应,燕驭骧这时情知事情有变,反手便向吴全福抓去!
吴全福向后一闪,突然从脸上取下一副人皮面具,立刻露出本来面目,原来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
燕驭骧道:“原来是你?”
吴全福道:“你想不到吧!”
燕驭骧暗暗吸了一口气,道:“你们共有五个人,怎么现在只出现一个!”
忽有一人冷声道:“我们不是在这吗?”
声落人现,房子里面又现出三个人来。
原来前后出现的三个人,是天帝的五大侍卫,除吴全福之外,另外四人是林剑华、王铭吉、彭宗怀、梁一平。
燕驭骧恨声道:“原来你们早有预谋?”
林剑华道:“我们早料到你会来,所以等候已久。”
燕驭骧冷冷地道:“你们欲待怎样?赶快划下道来!”
玉铭吉道:“那是当然,不过你也是最幸福之人,这里山明水秀,能够葬身在此,你也应该满足了!”
燕驭骧哈哈笑道:“也不知等一下是谁葬谁了呢!”
彭宗怀哼一声,道:“他妈的!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梁一平道:“众位现在哪有闲心瞎扯,何不干脆把他宰了?”
说话声中,已把宝剑抽了出来。
其余四人也跟着把宝剑抽了出来,五人很快地移动身子,霎时把燕驭骧围住。
燕驭骧朝五人扫视了一眼,道:“慢来,在下还有几句话,要问问你们!”
林剑华道:“你还有什么遗言交待?”
燕驭骧哼了一声,道:“在下请问,贝祈绫的情形究竟怎样?”
林剑华道:“吴全福刚才不是对你说过吗?她意志不坚,早被主上监禁了!”
燕驭骧道:“那么其他人呢?”
吴全福道:“情形也是一样!”
燕驭骧哼道:“你倒对燕某说了实话。”
吴全福冷笑道:“若不对你说实话,你哪会上当?”
燕驭骧点了点头,道:“很好,很好,在下还想知道一下凌漓的情形?”
林剑华挥了手问道:“不用问啦,她的情形也和贝祈绫一样!”
燕驭骧只觉得心头一沉,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八派掌门俱在少林等待,显然是徒劳空等了。
林剑华嘿嘿干笑两声,又道:“姓燕的,你的算盘打得真好,想利用主上身边的两名美女替你工作,探清我们布置,然后带着人前来进攻!”
手臂一抬,又是一剑攻了过来!
燕驭骧哼道:“燕某倒要试试你们这次有什么能耐?”
反手一撩,一剑搭了过去!
彭宗怀喝道:“别忙,还有我彭某人!”趁着燕驭骧剑式刚出,一连攻出三剑,三剑犹如风扫。
燕驭骧临危不乱,见招拆招,瞬息之间和彭宗怀等人抢攻了二十多招!
蓦地,吴全福飞起一剑攻出!
燕驭骧大喝一声,运起全力一挡,“当”的一声,吴全福似乎受不住燕驭骧大力一击,整个人都都被震得飞弹而起。
这时林剑华又是一剑攻到,燕驭骧照样攻出一剑,林剑华身子也跟着飞弹而起。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吴、林两人身子飞直之际……
彭宗怀、王铭吉和梁一平等三人已一起挺剑攻到。
这三剑气势如虹,剑气划出一阵凌厉刺耳的狂叫之声,银虹乱吐之中,更有一种慑人心魄之功。
燕驭骧手腕一振,“唰唰唰”连挡三剑!
哪知燕驭骧三剑刚出,吴林两人突从两侧飞回,其势如电,双剑急划,几乎抢在王铭吉等人的前面。
这一招燕驭骧始料未及,他就是功力再高,也无法在这种剑势之下出手连挡吴林两人的攻势。
燕驭骧猛然吸了一口气,手臂自然而然撤了回来,身子半倒,斜斜掠出五尺之外。
王铭吉大叫道:“哪里走!”
如影随形,剑招跟着攻到,梁一平和彭宗怀两人也是一样,根本不给燕驭骧有喘息机会,双剑凌厉地迫了过来。
燕驭骧只好再度退后,哪知那间房子甚小,正待举步,后面已无退路,燕驭骧一急真是非同小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砰”的一声,大门被人硬生生地撞开,但见一人当门而立!
王铭吉大叫道:“什么人?”
那人冷冷地道:“本郡主罗雅多兰是也!”
燕驭骧闻言甚喜,原来他是背对着罗雅多兰,此时无法看到罗雅多兰郡主的人。
但是只要一听声音,不觉精神大振,剑化飞雨的式子,趁着玉铭吉等人怔神之间,挡了几人一招,同时人也向一侧弹去!
吴全福和林剑华等两人身形落地,和玉铭吉等人一起注视着罗雅多兰郡主,在一刹那间,他们似都被罗雅多兰郡主那种高贵气质所慑,怔住了。
燕驭骧道:“郡主怎么也来了?”
罗雅多兰道:“自你走了之后,我有点放心不下,所以才跟了来!”
“有劳郡主跋涉,在下实感过意不去!”
“夫妻间还讲什么客套?”
林剑华惊道:“你是燕驭骧的妻子?”
罗雅多兰道:“是又怎样?”
王铭吉皱眉道:“怪事,怪事,你还是什么郡主?难道你不是中原人士?”
罗雅多兰冷冷地道:“我是不是中原人士,你管不着?”
梁一平大笑道:“哈哈,自称郡主,十有九不是中原人了!”
吴全福道:“姓燕的小子真有办法,竟连番婆子也能搭上一个,他妈的,我们真是空活一辈子啦!”
彭宗怀道:“老大别自怨自艾,我们这就把这个番婆子擒住奉献给你如何?”
吴全福好笑道:“不要,不要,我才不拣燕小子的二手货呢!”
他一面扮着鬼脸,一面欲扑上抢攻。
彭宗怀道:“老大,这番婆子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假如你不要,那就送给我好啦!”
他们只顾胡说八道,却不知此时的燕驭骧和罗雅多兰郡主早已气得火冒三丈,彭宗怀话音刚落,燕驭骧已大喝一声,一剑攻了过去。
彭宗怀和梁一平举剑一搭,燕驭骧立刻变招一绞,他想硬生生地把两人的剑绞落。
彭宗怀哼道:“好大的胆子!”
身子微退,这时王铭吉刚好挺剑攻到,三支剑刚好搭在一起,他们又联手而攻。
罗雅多兰郡主道:“驭骧,退出去!”
燕驭骧一撤手腕,飞身纵了出去。
罗雅多兰还是站在那里,燕驭骧一到,两人立刻并排一起,相距不过两尺。
林剑华哈哈笑道:“夫妻合壁,我们不如宰了男的,让女的守一辈子寡!”
梁一平道:“说得是,那个女的就属于我啦!”
林剑华道:“大家请后退,对付这娘儿我一个人就行了。”
吴全福道:“这娘儿气定神闲,老二你千万不可托大!”
林剑华道:“我知道。”
说着,向前跨了两步,对罗雅多兰道:“漂漂亮亮的,何必跟着燕小子送死!”
罗雅多兰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林剑华紧了紧手上长剑,又道:“如何?最好还是和燕小子拆散算了!”
罗雅多兰怒道:“你的嘴巴臭得很,本郡主非要替你撕开来瞧瞧不可。”
说完,呼地一掌攻了过去。
林剑华冷笑一声,剑把一转!雪亮的剑尖直向罗雅多兰手腕挑去,这一剑虽是随意而发,可剑招也属少见。
哪知他剑尖刚出,罗雅多兰突然由掌变抓,五指抓向林剑华的剑柄,其势之快,远在林剑华之上!
林剑华心头不由为之大震,刚欲变招,为时已经不及,立时向后退了一步!
罗雅多兰笑道:“你的武功不过尔尔,怎么说起话来嘴巴这么不干净!”
林剑华暗暗吸了一口气,道:“贱人,你认为就赢了吗?”
罗雅多兰道:“难道你还不承认?”
林剑华哼道:“当然不承认!”
罗雅多兰冷声道:“你现在在我手下败了一次,你依然会在我手下失败一千次。”
林剑华道:“你吹什么大气,刚才一招乃因我大意失败,老子若全力相搏,你岂能轻易言胜?”
罗雅多兰道:“你不相信?”
林剑华道:“老子当然不相信!”
吴全福道:“老二,这番婆恐怕真的有两下子千万不可逞狠!”
林剑华道:“我知道。”
说话之时,只见他手上剑光大作,霎时戳出六剑,剑剑都是杀招,这一次,他是以全力相搏了。
罗雅多兰突然一笑,只见她手臂一抬,手上已多了一条彩带,那条彩带矫若游龙。“呼”地向林剑华卷去。
林剑华大喝道:“这是什么东西?”
剑式突然一改,白光生动,疾刺彩带。
罗雅多兰不屑地道:“狂徒敢尔!”
手腕一挥,那彩带虽长,但在罗雅多兰手上,就好像她手臂一般,带头忽然下垂,一下卷向林剑华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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